第122章 云岫两峥嵘(2 / 4)
论一起,成为撬动政策缝隙的杠杆。
延安的秋冬交替,黄土高原上刮起了凛冽的风。兵工厂的窑洞里,炉火熊熊,却依然抵不住从门缝钻入的寒气。
化名“云卿”的罗云净,正伏在炕桌上,对着一份复杂的草图凝神思索。那是他根据王团长带回的、关于日军最新式掷弹筒的零星信息,结合边区极其有限的条件,尝试设计的反制武器——一种更轻便、射程更远、精度更高的边区自制掷弹筒。
“云卿,歇会儿吧,喝口热水。”阿旺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放在他手边,看着他眼底的血丝,忍不住劝道。
罗云净抬起头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接过水杯:“没事,就差最后几个关键数据了。前线同志等着用呢。”
他抿了口水,目光再次落回草图。在这里,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,但这压力是纯粹而积极的,源于同志们的期盼和战场迫切的需求,而非渝州那种无处不在的倾轧与算计。他的每一个技术突破,都能直接转化为战斗力的提升,这种成就感无与伦比。
水怡(罗慧怡)偶尔会来看他,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,也带来母亲沈淑兰通过秘密渠道辗转送来的家书。家书中满是担忧和挂念,也隐晦地提及父亲罗明元在槟城陷落后,借助“义联公”渠道,仍在想方设法为国内筹措资金。他知道,家族的力量,也在以另一种方式支持着这场战争。
这天,兵工厂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——来自太行山根据地的同志。他们带来了更严峻的消息和更急切的需求。
“云卿同志,鬼子在华北搞‘囚笼政策’,碉堡、炮楼、封锁沟,把我们根据地割裂得像豆腐块!咱们缺乏攻坚武器,战士们拿着步枪手榴弹去冲击炮楼,伤亡太大了!”带队的老李同志握着罗云净的手,语气沉重。
他们带来了一门在战斗中缴获的、严重损坏的日军九二式步兵炮,以及几发宝贵的炮弹。
“看看,能不能想办法修好?或者,仿造?”老李眼中充满了期盼。
罗云净围着那门锈迹斑斑、关键部件缺失的步兵炮仔细查看,眉头紧锁。修复几乎不可能,仿造更是难如登天。以边区现有的工业基础,连合格的炮钢都无法冶炼。
但他没有立刻拒绝。他抚摸着冰凉的炮管,脑海中飞速闪过在德国学过的力学原理、材料知识,以及在七零四厂接触过的各类武器图纸。
“东西留下,”他最终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,“我不敢保证能仿造,但我会尽全力,看看能不能根据它的原理,设计出一种咱们自己能造的、更简单、更实用的曲射武器,专门对付鬼子的炮楼和碉堡。”
老李等人闻言,虽然有些失望,但更多的是理解和信任。他们知道,这位从国外回来的专家,从不轻易许诺,但一旦开口,便会竭尽全力。
送走太行山的同志,罗云净陷入了更深的忙碌。他不仅要完成掷弹筒的改良,还要攻克这个新的、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他几乎住在了车间和窑洞里,与几位技术骨干反复讨论、画图、用泥土和木料制作模型。
阿旺默默地守护着他,确保他的饮食起居,在他熬夜时强行熄灯,在他忘我工作时递上工具。他看着罗云净日渐消瘦,却眼神晶亮的样子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里的艰苦远胜渝州,但罗云净的精神状态,却是在渝州时从未有过的昂扬与充实。
偶尔在深夜,罗云净会停下笔,走到窑洞外,望着璀璨的星河,感受胸前铜钱传来的恒定温热。他知道,在南方那座迷雾笼罩的山城里,有一个人,正以另一种方式,与他并肩作战。他们一个在明,铸造扞卫理想的利器;一个在暗,疏通滋养理想的血脉。
这信念,支撑着他度过每一个寒冷的夜晚,迎接每一个充满挑战的黎明。
渝州,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,让山城提前进入了冬季。
肖玉卿刚刚参加完军事委员会议,回到家中,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肺部传来熟悉的憋闷感。他强撑着坐到椅子上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组长!”苏景行见状,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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