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砺刃向霜锋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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述一个客观事实,“报告中明确指出,敌酋冈村宁次已调整部署,其重兵集团秘密集结于晋南,修复铁路,征集渡河器材,判断其近期极有可能以我中条山守军为主要目标,发动大规模攻势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会场,特别是那些陈系的官员瞬间变色的脸,继续不疾不徐地说:“报告中对敌军主攻方向、战役企图的判断,与战后我们复盘的情况,高度吻合度。可惜啊……当时未能引起足够重视。”

“另外,去年二月肖玉卿高参还提交了一份报告,” 第二厅厅长继续说道,声音依旧平稳,却仿佛在寂静的会场里投下了一枚更重的石子,“其基于日军组建华南方面军及强化沿海封锁之态势,精准预判了日军将南下入侵法属印度支那北部,以图彻底切断我滇越铁路之国际交通线。此后战局演变,诸位同袍有目共睹,日军虽遭遇法军抵抗,却最终成功进驻越北,其战略意图与报告中所析,若合符节。这份报告,指出了日军企图通过控制缅甸和越南,与海上封锁相配合,对我形成战略合围之深远谋略。”

他说完将两份报告交给侍从官转递给何长官。

会场一片死寂。

这两份被刻意遗忘的报告,像一记无声的耳光,抽在那些当初力主“敌情不足虑”的人脸上。

肖玉卿坐在后排,眼帘低垂,仿佛二厅厅长提及的是一个与他无关的名字。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,有惊愕,有恍然,更有来自对面阵营的怒火。

何长官眉头紧锁,快速地翻阅两份报告,而后目光锐利地看向肖玉卿,“玉卿,你的报告,当初是呈送给谁的?”

肖玉卿起身,立正,语气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报告钧座,职之报告按程序呈送第一厅,并由厅座转呈军委会。具体后续,职并不清楚。”

他没有指责任何人,只是陈述程序。但这平静的回答,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有力量。他将皮球踢回了官僚体系本身,也撇清了自己“争功诿过”的嫌疑。

会议在一种极其微妙和尴尬的气氛中结束。

翌日,肖玉卿的请罪书和那两份战略分析报告,摆在了那位委员长面前。

请罪书中,肖玉卿一字未提派系倾轧,只沉痛自省:“……职身为幕僚,参赞军机,既已窥见敌之重大动向,却不能以死谏之决心,力陈利害于上峰,致使良机坐失,酿成今日之巨祸。中条山数万将士之血,职亦负有不可推卸之失察失谏重责……恳请委座从严治罪,以正军纪,以安军心。”

这一手“以退为进”,将“孤忠谋国”与“忍辱负重”的形象塑造到了极致。

最高当局的震怒可想而知。他痛恨失败,更痛恨部下的无能和无谓的内斗。两份如此精准的战略预警被官僚体系轻易扼杀,这是他无法容忍的。

最终的处置方案,果然是一出精心设计的平衡术:

军令部第一厅厅长记大过,留任察看。而肖玉卿,则晋升中将,调任新成立的 “军事委员会特别点验督察组”组长。

这道任命状一下,军令部内暗流涌动。一些官员认为肖玉卿这位何系干将被挤出了核心圈。然而,真正洞察时局的官员却暗自心惊——这个职位,看似离开了作战指挥的中枢,却拥有了随时插入任何一支部队、任何一个部门进行检查的“钦差”权力!

“点验组……”苏景行看着崭新的委任状,眉头微蹙,“参座,这分明是明升暗降。”

肖玉卿站在新办公室的窗前,这里是军委会配给的一处独立小院,比第一厅的办公室更为僻静。他缓缓摇头,目光深远:“景行,你只看到了‘暗降’,却没看到这‘钦差’二字的妙用。”

苏景行立刻领会:“委员长这是要借参座这把刀,去割各部队身上的腐肉。而我们,正好可以借这把刀,做我们的事。”

“不错。”肖玉卿转身,目光锐利,“当前首要之务,是把明远调回来。点验组新立,千头万绪,我需要可靠的人手。”

他沉吟片刻,继续道:“后勤部门与各部队物资、仓储往来密切,同样是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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