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雨夜渡无人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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秉承国策,一切以保障抗战军需为优先。目前各矿区在委员会协调下,生产运输尚属顺畅。若骤然变动管理体制,恐生混乱,反为不美。”他滴水不漏地将话题挡了回去。

徐思源笑了笑,不再纠缠于此,转而谈起一些矿业技术的细节,显得颇为内行。临告别时,他似不经意地提起:“听说罗组长与已故的高思远高参座曾是旧识?真是可惜了高参座那样的干才。”

这话如同淬了冰的针,轻轻一扎,却直刺要害。罗云净心头一凛,瞬间闪过无数念头——这是无心之言,还是蓄意试探?是高思远旧案的余波未平,还是有人借题发挥?电光石火间,他已拿定主意:绝不能接招,更不能解释,越是解释越是心虚。

罗云净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:“是啊,高参座确有过人之处。”他不再多言,亲自将徐思源送到办公室门口。

关上门,罗云净的脸色沉了下来。高思远及背后靠山倒台后,其残余势力并未完全清除,如今看来,有些人似乎找到了新的靠山,并且将目光投向了自己。

回到寓所,他从书架后方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微缩胶卷。这是他对那份“管制办法”草案关键条文的摘录和初步分析。必须尽快交给周明远。

然而,接下来的几天,预定的联络信号始终没有出现。阿旺那边也反馈,周明远似乎“出差”了,去向不明。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罗云净的心脏。联络中断,往往意味着出了变故。

他不敢贸然行动,只能更加谨慎地处理日常事务,同时密切关注着资委会内外的风吹草动。他发现,最近大楼里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,虽然穿着普通的公务人员服装,但眼神里的审视和游离,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。

这天下午,陈兆谦突然召见他。主任办公室里烟雾缭绕,陈兆谦的脸色有些疲惫。

“云净,坐。”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揉了揉太阳穴,“找你两件事。第一,你写的关于《战时燃料替代整体规划的试点工程》的报告,委座批了‘速办’二字。你可知为何?经济部那边一直说燃料问题无法解决,主张依赖外援。我们这个项目成功,就是打了他们的脸,证明了自给自足的可能。这是政治仗,技术上的事我信你,但千万不能出纰漏,多少双眼睛等着看笑话。”

“是,世伯。”罗云净应道。

“第二,”陈兆谦放下手,目光锐利地看着他,“最近有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,传到我和委座耳朵里了。”

罗云净心头一紧,面上保持平静:“不知是什么风言风语,劳世伯挂心?”

“无非是些老调重弹,说你与某些背景复杂的人过往甚密,在资源调配上有倾向性。”陈兆谦摆了摆手,语气带着几分不耐,“我是信得过你的为人和能力的。但是云净,你要知道,你现在位置不同以往,多少双眼睛盯着。做事要更加周全,授人以柄的事情,一件都不要做。”

“云净明白,定当谨记世伯教诲。”罗云净知道,这是陈兆谦在敲打他,也是在保护他。

“明白就好。”陈兆谦叹了口气,“如今这局势,外面是日本人,里面……唉,派系纷争,互相倾轧。我们做实事的人,更要如履薄冰。你那南洋岳父那边,也要时常联系,维系好关系,这也是你的一层保障。”

从陈兆谦办公室出来,罗云净后背沁出一层冷汗。陈兆谦的话印证了他的判断,暗处的攻击已经开始,并且已经引起了高层的注意。而陈兆谦特意提及林瀚文,既是提醒,也隐约带着一丝利用这层关系的意思。

当晚,他回到清冷的寓所,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强烈。他下意识地握住那枚贴着胸口的铜钱……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熟悉的钥匙开门声——是阿旺。

罗云净打开书房门。

阿旺拎着一条鱼走了进来,语气如常:“大少爷,我在江边弄到一条鱼,咱们今天晚上吃鱼。”

“有劳了。”罗云净点点头,心中却是对他十分感激,如今肉难买,阿旺常从江边弄鱼回来给他吃。

阿旺像往常一样,径直走进厨房开始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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