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冬至夜的最终融合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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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渡过难关。它不是工具,是陪伴。

可现在,它不能再只属于他一个人。

他知道,今晚之后,它该回家了。

子时刚到,天地仿佛凝固。

风停了,树不动了,连远处村庄的狗都不叫了。整个青石镇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,万物屏息,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。屋檐下的铜铃垂落无声,连蜘蛛都停下了织网。

陈砚深吸一口气,把布帛轻轻铺在玉石顶端。

他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:

“你不是工具,是信使。现在,该回家了。”

话音落下,布帛突然发烫,边缘卷曲,像最后一点执念在燃烧。陈砚没有缩手,任由它灼烧掌心。疼是真的,但他知道,比起那些曾因干旱饿死的老人孩子,这点痛算什么。

赵铁柱站起身,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,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。

鲜血滴落,砸进玉石裂缝,溅起微小的火星。这是他祖上传下的仪式刀,刀柄嵌着一块赤铜矿,采自第一口油井崩塌之地。他曾用它修理拖拉机、割锈螺栓,如今,却用来开启一段尘封的记忆。

周映荷睁开眼,右手刺入左臂外侧,拔出一根半寸长的银针。

那是她体内最深的一节菌丝核心,平时潜伏在血脉中,只在重大仪式或生死关头才会显现。随着血液一同滴落,银针在空中短暂悬浮,随即融入血珠,化作一抹碧绿光泽。

陈砚举起右手,掌心血珠悬而不坠。

三滴血,同时落入玉石裂缝。

刹那间,天地失声。

玉瓶中的“自然之泪”缓缓升起,与血珠交融,在空中旋转成环。光芒自中心绽开,不刺眼,像春天第一缕阳光,温暖踏实。玉石剧烈震动,金纹如活物般蔓延,顺着地面爬向四壁,钻入上方祠堂,再向外扩散。

轰——

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,不是爆炸,也不是地震,更像是大地深处某扇门被推开。祠堂地基裂开几道缝,却没有坍塌,反而有新土石涌出,自动填补,形成规则纹路,宛如古老阵法正在重组。

三人的意识被拉入一片空白空间。

眼前不再是地穴,而是一望无际的原野,脚下是柔软黑土,头顶是流动星河。风中有无数低语响起:

“谁种地,谁守地。”

“谁流汗,谁说话。”

“谁记得,谁留下。”

每一个字都像种子落地,扎进心里。

陈砚站出来,高举手掌,伤口还在渗血。他的声音不大,却穿透一切杂音:

“我们不占土地,只陪它活着。”

这句话,是他十年耕作的总结,是对父亲临终嘱托的回答,也是对这片土地最真诚的誓言。

话音落下,低语停止。

光芒席卷全镇。

所过之处,田垄自动调整坡度,排水沟迅速成型;板结的土地变得松软,表层浮现出细腻颗粒;干涸的小渠重新涌出水流,精准流向缺水区域。村西老井水位上升三尺,村北废弃梯田边缘冒出嫩芽。

这不是魔法,也不是神迹。

这是断裂的地脉重新接续,是被遗忘的契约再度履行。

残卷化作点点光尘,融入玉石之中。那块椭圆形的活体玉石缓缓下沉,最终嵌入地穴中央,成为大地的一部分。它的表面流转着金绿色纹路,像血管,也像根系,持续搏动,仿佛一颗新生的心脏。

赵铁柱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腿。

那是十五年前修水库时受的伤,钢筋穿腿,医生说这辈子都要拄拐。每逢阴雨天就隐隐作痛,像虫子在里面啃咬。可此刻,皮肤完好,肌肉有力,再也没有一丝不适。他伸手摸向工具袋,里面的扳手、螺丝刀、测压仪一件件浮起,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密绿纹,像是被某种生命接管。

工具袋自动打开,一根菌丝缠上扳手手柄,顺着内部结构延伸,连接每个零件。他没动,只是看着。他知道,这些东西不再是冷冰冰的器械了——它们有了“觉知”,将成为未来守护农田的新一代“耕器”。

周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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