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青铜巨门的考验(3 / 4)
成了国内顶尖的生态控制系统专家。十年前一场事故后,官方宣布他脑死亡,意识上传失败。可现在,这段语音的语调、节奏,连尾音那点颤抖,都和他本人一模一样。
陈砚低头看,终端下方的地面上,残留的机械流体凝成半个青铜罗盘的模样。上面刻着田埂标高线和地下水脉走向,转眼又散成细沙,消失不见。那罗盘他见过一次——是赵铁柱父亲留下的遗物,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测水神器,能感应地下暗河。
门内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不再是质问,而是一句简单的指令:
“放下最后一道防线。”
他皱眉。
他已经没了仪器,笔记烧了,设备全卸了,连钢笔都没带进来。还有什么防线?
他低头看向胸口的残卷。
羊皮纸安静地贴在那里,背面纹路若隐若现,和蓝光同频共振。他忽然明白了——这卷子本身,就是最后的屏障。它是桥,也是墙。爷爷临终前说过:“真正的传承,不在纸上,而在血里。”
他伸手去解绑绳。
指尖刚碰到,残卷突然剧烈发烫,烫得他手一抖。同时,蓝光骤然收缩,门缝合上半寸,像在抗拒。
“必须彻底放手。”父亲的声音低沉下来,不容置疑,“不是用它去看,而是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。”
陈砚咬牙。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一旦真正融入,他就不能再站在外面看。他会变成土地的声音,再也无法抽身。从此以后,他不是研究者,而是承载者;不是解读的人,而是语言本身。他将失去作为“个体”的视角,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媒介,成为这片土地意志的具象。
门外,还能听到千斤顶的声音。整个青石镇的地基正靠这套临时系统撑着,防止因地脉重启而坍塌。他知道赵铁柱的意识已经退场,但水利程序还在运行,说明对方留下了守护机制。菌丝网络静静铺展,周映荷留下的生物节点还在传递信息。
周映荷,那位曾在大学任教的植物学家,十年前自愿来到青石镇,研究本土菌群与作物共生关系。她曾告诉他:“这里的每一株草,都有记忆。”后来她在一次勘探中失踪,只留下一本日记,记录着“地灵网络”的猜想。如今她的研究成果,正通过这些微光菌丝延续着生命。
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,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托着他往前走。
他深吸一口气,双手抓住残卷边缘。
不是撕,也不是摘,而是用力将整张羊皮纸按进胸口!
皮肤灼痛,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蔓延。残卷没有消失,却像是融化了一样,紧紧贴在他心口,纹路和心跳同步跳动。一股暖流冲上大脑,刹那间,无数画面涌入脑海——
爷爷蹲在麦田边,三根手指搓着泥土测温度;
爸爸深夜坐在田埂上,静静听着雨水渗进土壤的声音;
他自己七岁那年第一次赤脚踩进泥田,泥土从脚趾缝挤出来的触感,至今还记得;
还有赵铁柱站在新建的泵房前笑着对他说:“咱们将来要让机器也学会听土说话。”
这些记忆不属于他一个人,而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,是青石镇人和土地一起活了千年的印记。它们不是影像,而是感知,是气味,是触觉,是情感的叠加。他看见春天犁地时牛蹄踏破冻土的震动,听见夏夜蛙鸣与风掠过稻穗的交响,尝到秋收时新米蒸饭的清香,嗅到冬雪覆盖下腐殖层孕育新生的气息。
轰——
蓝光暴涨!
门彻底打开,形成一道两米高的入口。里面漆黑,只有地面铺着一层微光菌丝,弯弯曲曲向前延伸,像夜空中的银河。空气中有湿土味,有腐叶香,还有一点檀香,像是千年古木在呼吸。
陈砚迈出一步。
鞋底刚碰到门槛,心口猛地一紧。残卷的纹路在他皮肤下跳动,像在回应什么召唤。他抬头望去,门深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影——背对着他,穿旧工装裤和沾泥的胶靴,肩上扛着一把生锈的锄头。
那是爸爸年轻时的样子。
可还没等他走近,黑暗中突然伸出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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