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铜烟杆的终极形态(3 / 5)
之法锁住地气,防止龙脉躁动。如今,那座钟楼却成了巨龟行走的支点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。
梦里,他站在一片无边的麦田中央,风吹过,稻穗齐刷刷弯腰,每一株都长着人脸。他们齐声低语:“归来者,持骨而不惧灰。”
醒来时,窗外雷雨交加,屋檐积水滴落在青石板上,节奏竟与今日地底之声隐隐相合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。
这不是巧合。
从昨夜熔铸青铜圆片开始,一切就在按某种古老的轨迹运行。那枚圆片,是他根据父亲遗留的手稿,在灶膛余火中熬炼七种不同年代的铜钱所得。每一块铜钱都来自历代隐农家族成员最后一次耕作后的供奉,蕴含着时间与信念的沉淀。当最后一滴血融入其中,圆片成型的刹那,墙上悬挂的残卷背面竟浮现出新的墨迹——一幅从未见过的地脉网络图,中心正是这口古井。
而现在,井已苏醒。
他蹲下身,指尖轻触地面。温度比寻常高出许多,土壤中有细微的震感,像是心跳。他闭目凝神,将意识沉入足底,试图感知更深层的律动。
刹那间,一幅画面涌入脑海:
黑暗的地底,无数根脉交错延伸,宛如血管般搏动。而在最深处,有一团巨大的阴影缓缓挪移——那是巨龟的躯体。它的四肢由千年铁杉木化石构成,背甲上刻满星图般的符文,每走一步,便引动一次地气潮汐。而它的头部,竟镶嵌着一颗浑浊的眼球,瞳孔深处映着一个人影——正是他自己。
陈砚猛地睁开眼,冷汗浸透后背。
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临终前反复叮嘱:“莫让龟眼见你。”
原来,巨龟并非单纯的灵兽或阵法载体,它是“守墓者”,也是“审判者”。每当新任隐农试图接续地脉,它便会觉醒,以目光审视来者是否配得上这份传承。若不合格,便会被视为侵扰者,直接抹除。
而刚才那一声集体低语,正是地脉中残留的历代隐农之魂在回应他的召唤。
他们认可了他。
但这不代表危险解除。
相反,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。
他缓缓站起,将暖窠收回工具包,取出一把短柄锄头。锄头柄是紫檀木,顶端刻着“耕心”二字,据说是初代隐农亲手所制。他蹲在井边,沿着光痕指引的方向,轻轻刨开表层泥土。
随着泥土翻开,一道银白色的丝线显露出来。
那不是金属,也不是植物根茎,而是一种介于实体与能量之间的存在——地脉丝。它柔软如发,却坚韧无比,轻轻一碰便散发出微弱荧光。陈砚小心翼翼将其提起,发现丝线尽头连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牌,半埋于土中。
玉牌呈月牙形,正面雕着一只闭目的牛,背面则是一行小篆:“耕者不问天,唯土知真名。”
他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这是“息壤令”,传说中能调用一方土地元气的信物。百年前,它随最后一位大隐农失踪,从此成为禁忌之物。据说谁持有它,谁就能短暂唤醒沉睡的“息壤”——一种可自行生长、修复万物的神秘土壤。
但现在的问题是: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而且,明显是被人刻意埋藏于此,等待他来发现。
难道……有人早已预料他会走到这一步?
他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,最终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——那位总在村口茶摊晒太阳的老翁。老人从不说话,只用一枚铜钱压住茶碗,每逢月圆之夜便消失不见。他曾三次看见那枚铜钱的纹路与残卷上的符号一致。
也许,那人根本不是村民。
也许是……前任隐农的残念,或是某种化身。
他将息壤令收入怀中,重新望向北方。
巨龟的脚步虽已停滞,但并未退回。它停在了祠堂门前,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他知道,接下来必须进入钟楼。
那里藏着“璇玑图”的主轴机关,唯有启动它,才能彻底掌控地脉走向。否则,即便他能暂时压制陆子渊的侵蚀,也无法阻止巨龟继续破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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