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化肥厂的共振源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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腥冲鼻。手指下意识搓裤缝,三指来回磨,触感拉回现实。幻觉碎了。

釜底有凹陷,蒸汽遮着。他绕到背面,用检测仪反扫热流图,低温区在扩。伸手摸,指尖碰到刻痕。

璇玑纹。

和青砖上的星宿一样,但更密更深。他顺着摸,指腹卡进一道缝——里面有东西。小刀撬出来。

半枚袁大头,边磨秃了,齿纹和赵铁柱水车齿轮对得上。他攥紧,铜钱边硌掌心。赵铁柱是儿时邻居,老木匠,去年死在祖田边,说是心脏病。可陈砚记得,那晚他听见赵铁柱喊“水动了,水动了”,然后抽着倒进沟,嘴里吐的不是血,是黑水。

他把铜钱塞进内袋,挨着U盘。突然,头顶监控红灯闪三下。

他砸了最近的控制面板,火花炸出。扯出两根线,拿笔记本里的铜线接上。短路“啪”一声,警报没响,但出口电子锁开始倒计时:59、58、57……他知道撑不住,系统会重启,最多两分钟。

他冲向监控室。

门虚掩,进去反手锁死。主屏黑,小屏全是空车间。他插U盘,调视频,刚点保存,所有屏亮了。

画面全灭,只剩中央屏。

血字浮出,一笔一划像指甲刻的:

“摧毁核心反应釜”

字歪,但“毁”字最后一捺拖得老长——他见过周映荷写数据,就这么写。

是她。

可周映荷死了。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,只找到半截工牌。这字迹不是人写的,是菌丝在动。她被种了x-9,和地脉连上了,现在借监控传话。她的意识被菌群织成网,成了地脉的嘴。

他拔U盘,塞进工装裤最里层。手指碰着冻干粉瓶,还剩半管。倒计时停在23秒。

他没走门,翻窗跳进排污道。道窄,只能爬。头顶通风口透光,照见壁上一层黑膜,湿,反光。他往前挪,检测仪还在录频,7.83hz没变。黑膜像活的,随他呼吸微微起伏。他不敢碰,知道这是x-9菌膜,能感知体温,能顺着伤口钻。

爬到三分之二,通风口传来震动。

不是机器,是声音,从地下上来的。低,沉,像钟敲在肉里。他贴墙听。

反应釜在加速。

残卷贴后背,突然发烫,烫得他脊椎一缩。掏出一看,纹路全亮,拼出四个字:

“脉已锁田”

他猛爬,手肘撞铁皮,破皮了。血滴在黑膜上,膜立刻起泡,像被腐蚀。他咬牙,继续。前头有光。他爬出去,趴地喘。围墙外是荒地,再过去就是祖田。抬头看天,云压着,灰得发紫,像雷暴前兆。

手机震了。

县农业公司短信:“陈砚先生,您被邀请参加明日地脉开发发布会,请于上午九点前抵达会场。”

他删了。

站起来,往祖田走。检测仪屏突然变红:地下两米,脉冲升到85,还在涨。他加快脚步。

田边水沟静,水面平。他蹲下,三指搓土。土温正常,但指腹触底时,震感变了——不是点震,是网状传导,从化肥厂来,扩散整片田。像一张网,正慢慢收。

残卷贴腕,纹路闪了下。

他忽然想起爹坟前那堆烧焦的稻穗。根缠成团,像血管,刀砍不断。当时当病害,现在明白,是地脉被锁死后的反应。植物在反抗,根系想切断共振,可做不到,只能烧自己。

爹最后一句话:“别让N-7见水。”

他没懂。

现在懂了。

N-7不是肥,是引信。x-9不是菌,是线。水是导体,地脉是网。一旦共振启动,全镇的田都会成反应釜的延伸。每一株稻,每一寸土,都是能量节点。而他体内的抑制剂,正在失效。

他摸手臂,皮下有东西在动,不是血管跳,是更深的地方,顺着经络爬。像根丝,从骨头里长出来,往心脏缠。

残卷突然发烫,烫得他掀开衣服。纸面浮现一行字:

“血已入脉,釜不可停”

他站在田埂上,风吹来,稻穗不动。他知道,不是风停了,是稻子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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