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雾钟楼的(2 / 3)
就在这时,他听见楼下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像是铁门被风吹得关上了。他心里一紧,想起麦肯锡说的“凌晨四点准时敲钟”,现在已经三点五十八分了。他不再犹豫,双手抓住钟绳,用力往下拉。
“咚——”
第一声钟响,震得整个钟楼都在颤抖。伊莱亚斯感觉脚下的木板突然塌陷,他惊呼一声,身体往下坠去,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脚踝。他低头一看,那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正从楼梯的缝隙里往上爬,她的脸终于清晰了——皮肤像死人一样苍白,嘴唇干裂,嘴角挂着一丝血迹,而她的手里,正攥着那枚银色的怀表。
“你为什么不还给我?”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,指甲深深掐进伊莱亚斯的脚踝,“他说过,会在敲钟时回来娶我,可他没有……你看见他了吗?”
伊莱亚斯疼得大叫,拼命挣扎,可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。他的手电筒掉在地上,光柱扫过墙壁,突然看见肖像画里的军装男人——那个男人的脸,和他钱包里父亲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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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可能。”伊莱亚斯的脑子嗡嗡作响,父亲从未提过他有在爱丁堡的亲戚,更没说过什么“未婚妻”。就在这时,第二声钟响传来,女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得透明,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,声音也变得微弱:“他骗了我……他永远不会回来了……”
第三声钟响,女人彻底消失了,只有那枚怀表掉在地上,表盖缓缓合上。伊莱亚斯瘫坐在地上,脚踝上的掐痕还在隐隐作痛,他捡起怀表,发现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:“致艾拉,我的挚爱,1902年6月18日。”
那天黎明,伊莱亚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,第一件事就是给伦敦的父亲打电话。电话接通后,他颤抖着问起那枚怀表的事,父亲沉默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:“那是你曾祖父的东西。1902年,他在爱丁堡参军,爱上了一个叫艾拉的女人,可后来他被调去印度,再也没有回来。他说,他怕自己的身份会连累她,所以选择了不告而别。”
伊莱亚斯握着电话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他终于明白,艾拉不是恶鬼,只是一个被困在时间里的恋人,她日复一日地在钟楼里等待,听见钟声就以为是未婚夫归来的信号。而那枚怀表,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。
第二天晚上,伊莱亚斯又来到了钟楼。这次他没有带手电筒,而是提着一盏煤油灯,手里拿着那枚怀表。他走到朝南的窗户前,轻轻打开怀表,让表盖内侧的字对着窗外的雾气。
“艾拉,”他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哽咽,“他不是故意骗你的,他只是……身不由己。他到死都在后悔,都在想着你。”
雾气慢慢散开,一缕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怀表上。突然,他听见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,这次他没有害怕,而是慢慢转过身。
艾拉站在他面前,穿着洁白的长裙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,眼睛里有了清澈的瞳孔。她看着怀表,泪水从脸颊滑落,滴在地上,变成了晶莹的露珠。
“我知道了,”她轻声说,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绝望,“谢谢你告诉我真相。”
说完,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,像晨雾一样渐渐消散。在她消失的瞬间,钟楼顶层的铜钟突然自己响了起来,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,声音清脆而温暖,传遍了整个爱丁堡老城。
伊莱亚斯站在原地,手里握着怀表,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。从那以后,他每天晚上都会来钟楼,带着怀表,给艾拉讲述曾祖父在印度的生活,讲述他对她的思念。而每当凌晨四点,铜钟响起时,他总能看见窗外有一缕白色的雾气飘过,像是艾拉在向他挥手告别。
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,伊莱亚斯在钟楼底层发现了一张新的纸条,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:“谢谢你,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。”纸条的旁边,放着那枚银色的怀表,表盖敞开着,指针停在了四点整。
那天晚上,伊莱亚斯没有再听见脚步声,也没有再看见艾拉的身影。但当铜钟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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