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塞纳河畔(1 / 2)
巴黎的雨总带着股洗不掉的潮湿,像蒙马特高地那些未干的油画颜料,黏在皮埃尔的风衣下摆上。/鑫_纨. ¨ ¢神!颤. ^吾·错·内!容/他抱着祖父遗留的旧皮箱站在塞纳河南岸时,暮色正把河面染成一块揉皱的黄铜,远处圣母院的尖顶在雨雾里只剩个模糊的剪影。
“17号,没错,就是这里。”皮埃尔对照着信封上的地址,推开了那扇嵌着铜制门环的橡木大门。门轴发出老态龙钟的“吱呀”声,一股混合着尘埃、旧书本和薰衣草干花的气息扑面而来。这是祖父留给她的公寓,位于一栋19世纪的奥斯曼式建筑三楼,据说自1942年之后,就再没人踏足过。
皮箱放在客厅中央的波斯地毯上,皮埃尔蹲下身解开黄铜搭扣。里面没有值钱的珠宝,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、一个磨损的皮质笔记本,还有一串用黑色丝绳串起的珍珠项链——珍珠的表面蒙着层薄灰,却依然泛着温润的光泽,像藏在时光里的月光。
“叮咚——”墙上的古董挂钟突然响了一声,皮埃尔吓了一跳。他抬头看向钟面,指针正指向晚上八点,而钟摆明明在他进门时还是静止的。更奇怪的是,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道缝,冷风卷着雨丝吹进来,把桌上的信纸吹得簌簌作响。¨k`e/n`k′a*n*s+h·u′.¢c¢o^m/
“谁在那儿?”皮埃尔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,声音有些发颤。公寓里除了他,不该有第二个人。他走过去关窗户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镜子里有个模糊的影子——那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,长发垂到腰间,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。
皮埃尔猛地回头,客厅里空荡荡的,只有波斯地毯上的皮箱静静躺着。“是我眼花了吗?”他揉了揉眼睛,自嘲地笑了笑。大概是这栋老房子的氛围太诡异,让他产生了幻觉。
接下来的几天,皮埃尔忙着整理公寓里的旧物,没再在意那天晚上的幻觉。直到第五天晚上,他在整理祖父的笔记本时,发现了夹在里面的一张老照片。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,穿着20世纪40年代的法式连衣裙,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,和皮箱里的那串一模一样。女人的笑容温柔又忧郁,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。
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写着祖父的字迹,字迹潦草,像是在匆忙中写下的:“玛格丽特,我必须离开巴黎了。纳粹的军队已经到了郊区,带着珍珠走,它会保护你。等战争结束,我一定回来找你。”
“玛格丽特……”皮埃尔轻声念出这个名字,心脏突然一阵刺痛。¢p,o?m_o\z/h-a′i·.?c~o^m.就在这时,房间里的温度骤降,台灯开始忽明忽暗,墙上的影子扭曲成女人的形状。皮埃尔看到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再次出现在镜子里,这一次,他看得清清楚楚——女人的脸上满是泪痕,脖子上没有珍珠项链,胸口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,鲜血正从伤口里不断渗出,染红了白色的连衣裙。
“我的珍珠……”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,像风穿过窗棂,“他答应过要回来的,可我等了好久,好久……”
皮埃尔吓得后退一步,撞翻了身后的椅子。“你是玛格丽特?”他鼓起勇气问道,“我是皮埃尔,是阿尔芒的孙子。我祖父他……他在战争结束后去了加拿大,去年冬天去世了。他一直惦记着你,直到最后一刻。”
玛格丽特的身影在房间里漂浮着,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,滴在地板上,变成一颗颗透明的水珠。“他为什么不回来?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怨恨,“我等了他三年,纳粹的士兵闯进公寓那天,他们问我要珍珠项链,我说不知道,他们就……”
玛格丽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胸口的伤口越来越清晰。皮埃尔终于明白,祖父当年为什么一直不敢回巴黎——他以为玛格丽特已经死了,却不知道她的灵魂被困在了这栋公寓里,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。
“对不起,”皮埃尔拿起皮箱里的珍珠项链,走到玛格丽特的影子前,“这是你和我祖父的珍珠项链,我把它还给你。我祖父他不是故意不回来的,他只是以为你……”
玛格丽特的目光落在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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