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长公主设局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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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明蕙睁开眼时,天已大亮。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偏殿,她躺在床榻上,身上覆着一层薄被,唇角残留着血迹。春桃正在炉前煎药,听见动静立刻放下药罐,快步走来扶她。

“小姐,您醒了?”

她未作声,先将手探入袖中,摸了摸荷包。指尖触到那包药粉,心才稍稍安定。

“谢珩呢?”

“还在宫门外候着。三皇子刚登基,百官行礼,他一直没走。”

薛明蕙缓缓坐起,肩上的伤传来阵阵剧痛。她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昨夜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——水道崩塌,谢珩扑身相护,冷十三斩断铁链,春桃剪断引线……还有她咳出的那口血,落在帕子上竟显出纹路。

她闭了闭眼,又轻轻咳了一声。一滴血坠入手心,顺着指缝滑落。

“我要换衣。”

春桃一怔:“您这身子还能进宫?太医说了,得静养……”

“必须去。”她撑着床沿起身,“他们今日必有动作。”

春桃不敢再劝,连忙为她穿上月白色的裙裳,披上带毛边的披风。临行前,薛明蕙从枕下取出一块旧玉佩,贴在额上片刻,头痛似乎轻了些。

轿子一路抬至宫门。金殿内,长公主的声音正冷冷响起:

“成国公府要传宗接代,世子尚无子嗣。薛氏病入膏肓,如何担当主母?不如早换人选。”

帘子掀开,薛明蕙扶着春桃走入大殿。谢珩立于殿中,脸色阴沉。听见脚步声回头,见是她,眼神骤然一震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你说过,让我活着。”她声音极轻,“我也答应过你,不会死在你前头。”

她脚步微晃,却一步步走近。满殿大臣皆屏息,无人敢言。

长公主高坐上方,语气冰冷:“你还知道自己是谁?竟敢擅闯金殿?”

薛明蕙不抬头,只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。帕上血迹斑驳,隐约可见纹路。

“若殿下执意逼婚,那您归府途中,朱雀桥下将有刺客自水中突袭,一刀割喉。”

大殿霎时寂静。

长公主冷笑:“你在威胁我?”

“不是威胁。”她语声轻缓,字字清晰,“这是方才咳出的血纹。信与不信,您尽可一试。”

礼部尚书当即站出:“荒谬!一个病弱女子,凭几滴血便妄言预知?此乃妖言惑众!”

话音未落,一名侍卫疾奔而入,跪地禀报:“启禀殿下!朱雀桥发生刺杀,桥栏染血,疑为针对长公主车驾!”

满殿哗然。

薛明蕙立即望向谢珩:“冷十三已在桥下设伏,刺客虽被捕,尚存一命。此刻派人查证,尚可押回活口。”

谢珩凝视她两秒,转身下令:“即刻前往朱雀桥,将刺客押解至金殿!”

不多时,两名禁军押着一名黑衣人入殿。其面覆黑布,手脚俱缚。

春桃上前,手中握着剪刀,猛地扯下蒙面布,在那人颈间比划:“说不说?不说便割你喉咙。”

刺客挣扎欲咬舌自尽。薛明蕙抬手一弹,一枚算珠击中其下巴,剧痛之下舌头僵麻,无法言语。

谢珩蹲下,撕开刺客袖口,露出一处深藏的狼头暗记。

“北狄密卫。”他起身,声音冷峻,“编号七十三,去年便该清除之人。”

长公主脸色骤变:“不可能!我与北狄毫无瓜葛!”

谢珩直视她:“母亲,您以为逼我娶北狄公主是为我好?可您想过为何是现在?为何非要废黜薛明蕙?”

他取出一封信,朗声念道:“‘利用长公主厌女之心,令其逼婚,扰乱成国公府’。此乃北狄王致崔紫菀旧部之密函,昨夜由冷十三于废弃驿站查获。”

长公主浑身一颤: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

“他们并非真想我娶谁。”谢珩目光如刃,“而是要我休妻,逼我生乱,毁我前程。而您,成了他们的棋子。”

殿中鸦雀无声。

薛明蕙又咳出一口血,顺着嘴角淌下。她拭去血迹,继续道:“若您仍不信,明日午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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