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烟花密码（3 / 4）

望、还有一丝濒死前的疯狂决绝。

“还……还有……”她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，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，“小心……小心你父亲……” 这句话轻飘飘的，却像一颗炸弹在霍沉舟脑中无声引爆。

话音未落，宋绾卿的手闪电般伸向自己囚服的领口。那囚服本就宽大破旧，第二颗纽扣松松垮垮。她枯瘦的手指以一种与其虚弱状态极不相称的、近乎凶狠的力量，猛地一扯！

“噗”一声轻响，那枚灰扑扑的塑料纽扣应声而落，连着几根被扯断的线头。她迅速将纽扣从玻璃下方狭窄的缝隙里塞了出来，小小的塑料块带着她指尖冰冷的汗意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，滚落在霍沉舟面前。

“拿着！”她急促地低吼，眼神死死锁住霍沉舟，嘴唇无声而快速地开合着，像是在传递最后的密码。霍沉舟立刻将身体前倾，耳朵几乎贴上冰冷的玻璃。

“……密码是……”她的唇形变化着，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。

就在这时，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探视室厚重的铁门被粗暴地推开！一名身材高大的狱警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，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：“编号！探视时间到！”

宋绾卿浑身剧烈一颤，眼中最后那点光芒瞬间被巨大的、纯粹的恐惧所吞噬。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，猛地瘫软在椅子上，又触电般弹起，用尽最后力气扑向玻璃隔板，双手死死拍在上面，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声。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霍沉舟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尖锐而绝望，充满了诀别的意味：“告诉柔霜！告诉柔霜……妈妈对不起她！妈妈对不起她啊——！”

“走！”狱警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瘦骨嶙峋的手臂，像拖拽一件破麻袋般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。

宋绾卿被拖离座位，身体踉跄着，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霍沉舟。那一眼，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世间所有的颜料罐——深入骨髓的悔恨、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、走投无路的绝望，以及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、近乎解脱的释然？

“她……她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……都要强大……”她挣扎着，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气息，朝着霍沉舟的方向嘶喊，声音在空旷冰冷的探视室里回荡，带着凄厉的回音，“保护好她！霍沉舟！保护好她——！”

声音戛然而止，铁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，隔绝了那个疯狂而绝望的身影，也隔绝了所有未尽的嘶喊。

霍沉舟依旧站在原地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。冰冷的探视室里只剩下他一人，以及空气中残留的绝望嘶喊的回音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。他缓缓低下头，摊开紧握的右手掌心。那枚灰扑扑的塑料纽扣静静地躺在那里，边缘还带着被暴力扯断的线头，冰冷，粗糙，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，灼烧着他的皮肤。

他紧紧攥住了它，塑料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皮肉，带来尖锐的刺痛，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翻腾的思绪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。宋绾卿最后那个眼神，那混杂着无尽恐惧与诡异释然的眼神，如同鬼魅般烙印在他脑海中。小心父亲？二十年前的实验室？车祸那天的烟花？还有……念辞的血？

无数破碎的线索、危险的暗示，如同冰冷的毒蛇，缠绕上他的心脏。他刚刚触碰到的，绝非仅仅是宋绾卿的绝望，而是某个巨大、黑暗、盘根错节的恐怖阴谋那冰冷滑腻的边缘。寒意，无声无息地顺着脊椎攀爬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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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十七分。城市陷入最深的沉睡，连喧嚣的风似乎也疲倦了。霍沉舟躺在公寓宽大冰冷的床上，并未入睡。黑暗中，他睁着眼，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如同鬼魅游移。宋绾卿嘶哑的呐喊——“保护好她！”——反复在他脑海中尖啸。

就在这时，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，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如同鬼火。刺耳的震动声打破了死寂，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神经。
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，归属地显示正是青山监狱所在的区域。

霍沉舟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，像是坠入了无底寒渊。一股冰冷刺骨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全身。他没有丝毫犹豫，迅速抓起手机，划开接听。

“霍先生？”电话那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