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往生坡断牵,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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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往生坡的人来了。为首的老汉背着个竹篓,篓里装着捆还魂花,花瓣上的牵魂蜜晶莹剔透。“抗生籽果然管用,”老汉把花递给崖主,“这花在坡上能把人勾得挪不动脚,刚才路过解痛台,花瓣上的蜜突然就凝住了,闻着还有点苦,再也引不动虫蝶——俺们村那几个总对着花哭的老婆子,闻了这苦味,居然能笑着说‘人都走了,留着幻影干啥’。”

雷跟在后面,手里捧着个陶盆,盆里是株嫁接的抗魂籽,根茎处缠着圈还魂花的藤蔓。“试了下杂交,”他把盆放在解痛台上,“抗生籽的解痛丝能顺着花藤爬,以后往生坡的还魂花田,不用全铲了,嫁接上这籽,既能让人见着念想,又不会被蜜勾住。”他指着花盆里的土壤,“土是用往生坡的腐叶和断魂崖的岩粉混的,没想到长得比纯崖土还旺,看来痛忆和思念掺着来,反倒更有韧劲。”

老石匠突然在导露沟尽头喊了声,众人跑过去看,只见沟底渗出股清澈的水流,水里游着些半透明的小鱼,正啃食着被冲下来的锁忆草种。“是‘忘忧鱼’!”崖主眼睛亮了,“这鱼只在没有戾气的水里活,没想到沟里居然能养出这东西——看来用不了多久,断魂崖就能改叫‘释痛崖’了。”

夕阳斜照时,众人坐在崖边的草地上分食干粮,抗魂籽的叶片在风里簌簌作响,像在跟着他们的笑声打节拍。林默望着远处往生坡的方向,那里的还魂花田正泛起淡淡的紫光,是抗生籽在发挥作用。“雷说,”他咬了口玉米饼,“等抗魂籽的种子成熟了,就往更北的苦寒地送,那边的人总说‘活着比死更痛’,或许这籽能让他们知道,痛不是路的尽头。”

黑寡妇把剩下的桑葚酒倒在抗魂籽的根部,酒液渗进土中,叶片立刻舒展开,吐出缕淡金色的雾气,在半空聚成个模糊的笑脸。“你看,”她对众人说,“它也在笑呢。”

夜色降临时,崖顶的锁忆草突然开出了白色的花,这是从未有过的事。老石匠说,这是痛忆被化解的征兆,白色代表“净”。众人举着松明火把站在解痛台边,看着抗魂籽的藤蔓顺着岩壁往上爬,所过之处,暗红的岩缝渐渐透出浅绿,锁忆草的红花慢慢褪成粉白,像被月光洗过似的。

“明天,”崖主望着远处的星空,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期待,“把村里的娃都叫来看看,让他们知道,再难的崖,也能长出能踩的路。”他顿了顿,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前行印——那是个向前的脚印,“以后啊,断魂崖的故事,该换个写法了。”

火把的光在抗魂籽的叶片上跳着,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串正在向前走的脚印。远处的导露沟里,忘忧鱼的鳞片闪着微光,顺着水流往荒谷游去,仿佛在为明天的玉米田探路。这夜,断魂崖的风里第一次有了麦香的味道,淡得像句刚说出口的希望。

清明的往生坡像铺着块绣满白花的绒毯,坡上的“还魂花”开得正盛,花瓣是半透明的玉色,花蕊里淌着琥珀色的“牵魂蜜”,甜香能飘出半里地。闻着香的人会看见已故亲友的幻影:有人见着爹娘在花丛里招手,有人望着儿女在蜜香里笑,坡下的“缠魂藤”会顺着香味缠上来,悄悄绕住人的手腕,让人觉得“留在这里就能永远团圆”,脚就像灌了铅,再也迈不动下山的路。断魂崖的抗魂籽种下去,根须被牵魂蜜粘得蜷成一团,叶片被幻影映得失去了生气,没多久就从花丛里倒下去,成了滋养还魂花的肥料——可今天,坡边的断牵台却冒出了片鹅黄,是莲心社送来的“抗生籽”从花丛间的黑土中钻了出来。鹅黄色的叶片上长着层细密的锯齿,能割断缠魂藤的卷须,像装了把“断藤刀”,叶脉里藏着“断牵丝”,周医师说那是“天然离情线”,能让人在重逢的幻影里看清“离别也是圆满”,根须像游蛇般在花丛下穿梭,分泌出鹅黄色的“断牵胶”,能在花丛间画出道“归乡路”,把还魂花的幻影挡在线外,叶心藏着个淡黄色的花苞,像握着颗能唤醒归途的星子。

“真能在重逢幻影里站得住脚!”坡主手里拄着根缠着铜铃的木杖,杖头嵌着块抗生籽的叶片标本,蹲在断牵台边,看着缠魂藤的卷须刚碰到抗生籽的叶片,就被锯齿割成了碎段,“周医师说这断牵丝是‘醒魂符’,比庙里的钟声还管用,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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