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无妄坡破妄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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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气息。画纸铺在垫着羊皮的木板上,羊皮能防沙砾的潮气伤纸,丫丫的笔尖沾着破妄胶调的颜料,画出来的实修路在纸上会自动加粗,把“踏实走的路”标得清清楚楚。画纸上,抗妄籽的根须在硬土里织成网,破妄丝在叶脉里像褐线般穿梭,导光沟的虚望草幻光顺着沟壁往荒滩流,务实草在台边的沙砾里排成排,像道挡妄的墙。“这是给归真崖的人画的,”丫丫用褐笔在画纸上标着幻光的流动方向,特意把抗妄籽的位置画在虚望草坡与硬土的中间,“阿苗说要标清楚‘叶覆滤妄砂,根如铁锚扎,沟导虚望去,不怕幻梦拿’,让他们知道这籽是怎么跟虚望幻梦打交道的——不是硬顶,是会滤、会破、会借力。”

阿苗的皮包里装着本《无妄坡破妄要诀》,是她和周医师根据虚望特性改的,里面记着“如何在破妄台的硬土层边缘播种”“怎样用务实草挡虚望草”“幻光最亮时如何给花苞套破妄罩”,每页都贴着带磨砂的叶片或破妄胶的标本,摸上去糙乎乎的,却带着股落地生根的韧劲,不像虚望草的幻影那样轻飘飘的抓不住。“这是给坡主的,”她把册子递过去,指着其中一页的插画,“您看这破妄罩,用竹篾编个圆顶罩,外面涂着务实浆,罩沿挂着串干谷穗,风吹穗动能散土气,既能挡幻光落花苞,又能让破妄丝的气息透出去,比用布包着强——布会被沙砾磨烂,这罩子能在沙坡上立得稳。”

从断念谷跟来的药农老郑,正教村民们用“抗妄取籽器”——这是老铁匠特意改的,柄是空心的竹竿,里面装着晒干的务实草粉,能提神防虚望沉迷,头上的小铲带着破妄胶涂层,能在沙砾和硬土间挖出破妄胶包裹的籽,铲口还刻着“踏”字,在幻光里也看得清,“看见没?这器子上的总章印刻在竹竿的防滑纹上,再亮的幻光也迷不了眼,就像咱们莲心社的人,再美的虚望也盖不过脚下的土!”

周医师背着药篓在无妄坡转悠,篓里的抗生籽裹着涂了破妄胶的油纸,是往生坡的坡主特意选的抗逆品种。“你们这的沙砾里有‘勾妄虫’,”他用镊子夹起只身体泛着虹光的小虫,放在破妄丝标本旁,虫身上的虚望气息立刻被丝吸走,变成了普通的沙虫,“得往播种的根须网边撒些艾草灰,驱虫还能增强破妄丝的破妄力,我已经让林默从村外运了几筐,就堆在导光沟起点。”他指着硬土层上的马齿苋,“这种草的根能在沙砾里活,还能指示幻光浓度,叶片越肥厚的地方幻光越淡,让抗妄籽的根往那长,错不了。”

幻光稍暗的午后,村民们忙着给抗妄籽的叶片清理磨砂表皮上的沙粒,让滤妄更彻底,往导光沟里补铺根须标本;虚望草最盛的黎明,又往沙砾上撒务实浆,帮着破妄丝斩断虚望锁链。抗妄籽的褐绿色叶片在无妄坡上像簇沉稳的光,磨砂表皮吸附着周围的幻光,破妄胶在沙砾上画的实修路越来越宽,像条铺在沙海里的黄土道,抗妄取籽器挂在务实棚的柱子上,竹竿里的务实草粉始终散发着土腥气,没被虚望草的甜腻气息盖过。坡主炖了锅土豆汤,土豆是从务实草丛里种的,带着点泥土的绵密,汤里加了点抗妄籽的嫩叶,香气混着破妄丝的醇厚,漫得半坡都是。

务实棚的石桌旁,坡主举着个陶碗,里面盛着自酿的高粱酒,酒里泡着晒干的破妄丝标本,喝着带点微辣的醇厚,却在喉咙里留下点踏实的涩,“俺们这地方,祖辈都说‘无妄吃人’,多少人盯着草叶里的幻影,觉得往前走几步就能圆梦,一步步走进沙窝子就没了影,是莲心社让俺们知道,再美的虚望也能长出踩得稳的绿。这抗妄籽不光长叶,还长心气,让俺们觉得这守着沙坡的日子,也能过得实在。”他把酒碗往实修路的硬土上一磕,酒液渗进沙缝,没一会儿就把周围的虚望草幻影冲散了片清明,“这碗酒敬无妄坡,敬莲心社,更敬这土里的绿芽——它能破,俺们就能在无妄坡活出个样!”

众人跟着举杯,高粱酒的辣混着土豆汤的绵,在喉咙里润出股实在的劲,连带着被幻光搅得发飘的身子都沉了些。有个总梦见自己当皇帝的老汉摸着抗妄籽的叶片,粗糙的手掌在磨砂上蹭了蹭,突然笑了:“俺先前总觉得草叶里的龙椅是真的,好几次脚都踩进了流沙,是这芽的灰雾呛得俺咳嗽,才看见手里的锄头、地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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