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记忆密钥（2 / 3）

死抓住操作台边缘，指甲在特制金属表面刮擦出刺耳的声音，用尽全身力气阻止自己瘫倒，也阻止了机械臂的动作！

“别……碰我！”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，“继续……记录！所有……脑电波……神经信号……全部……记录！这是……钥匙！”

她不能停！杜恒用生命换来的记忆，陆浩宇隐藏在优雅面具下的恶魔面孔，那决定性的、下达谋杀指令的声音……这一切，都在这狂暴的意识洪流中！一旦中断，可能永不复现！她必须抓住！必须承受！

她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，将残存的所有意志力，疯狂地聚焦！不再是被动地承受记忆碎片的冲击，而是主动地、凶狠地扑向那些最刺眼、最关键的片段！

……

控制室！按钮！陆浩宇的脸！

画面再次清晰！陆浩宇按下按钮后，并未立刻离开。他站在那里，隔着单向玻璃，静静地看着。看着杜恒倒下，看着林可挣扎。他的眼神……那眼神……没有杀人的紧张，没有阴谋得逞的得意，只有一种纯粹的、近乎科学观察的专注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？仿佛在说：这次循环，依旧没能看到预期的效果？

录音！陈重实验室！陆浩宇的声音！

“按计划进行。处理掉。确保像意外。”

声音再次响起！这一次，更加清晰！每一个音节都像淬毒的冰针，狠狠钉入林可的耳膜，钉入她的灵魂！那语调的冰冷，那份掌控一切的漠然，那份将人命视为实验参数的冷酷……是陆浩宇！绝对是他！

还有苏韵那压抑的、带着恐惧的回应：“……是，浩宇……”

铁证！这就是铁证！

“呃啊——！” 又一股撕裂般的剧痛袭来，林可的身体再次剧烈抽搐，视野边缘开始发黑。但这一次，她的嘴角，却极其艰难地、向上扯出了一个扭曲的、却无比冰冷的笑容！

找到了！

……

就在这时，一股奇异的暖流，毫无征兆地从她左臂注射点猛地爆发开来！

如同在冰封的荒原上点燃了第一簇火苗！这股暖流迅速扩散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秩序的力量，精准地抚过她大脑中那些因记忆洪流冲击而疯狂放电、濒临崩溃的神经节点！

是中和剂！它不仅仅是一个记忆钥匙，更是一个稳定器！

杜恒在创造它时，就预见到了这种意识层面的风暴！它开始发挥作用，引导、梳理、加固！

狂暴的记忆碎片并未消失，但那股要将她意识彻底撕碎的冲击力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抚平、理顺！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，视野的扭曲感也在快速消退。那些关键的画面和声音，不再是无序的碎片，而是如同被精心剪辑过的胶片，清晰、连贯、带着无法辩驳的真实感，烙印在她的意识深处！

……

“脑电波……异常放电……在减弱？！” 张工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，“中和剂……它在稳定神经信号！不可思议！这……这简直是生物神经工程的奇迹！林可研究员！你……”

林可没有回应。她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直起身。厚重的防护服内，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，汗水浸透了全身，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。但她的眼神，已经彻底变了。

所有的痛苦、迷茫、愤怒，都被一种绝对的、洞悉一切的冰冷所取代。那双眼睛，如同经过亿万次淬炼的寒冰，反射着合成舱内苍白的光线，也倒映着刚刚从地狱深渊中捞取出来的、血淋淋的真相。

她抬起手，动作因为脱力和防护服的束缚而有些滞涩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，指向主控屏幕——上面正定格着中和剂分子那精密、复杂、如同艺术品般的三维模型。

“记录……分析结果……” 她的声音嘶哑，却异常清晰，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，“中和剂……是钥匙……也是……稳定锚……”

她的目光穿透面罩，穿透层层合金墙壁，仿佛已经锁定了那个正在远处、或许正带着一丝不安等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