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十年了愧疚了十年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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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!快去禀报老爷和各位少爷!”

整个苏家老宅瞬间乱作一团。脚步声、惊呼声、催促声交织在一起。

在院子里练武的苏新和苏寒闻讯,如同两道疾风般冲了进来,看到妹妹的模样,皆是面色大变,苏新一把将苏浅浅打横抱起,小心翼翼却又无比迅速地送往她的卧房。苏寒则立刻转身去催请苏杭。

苏景、苏云、苏舟等人也纷纷从各处赶来,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。孩子们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,不敢再嬉闹,乖乖地被乳母带到一旁。

苏杭提着药箱,几乎是跑着进来的。他顾不上行礼,立刻坐到床边,三指搭上苏浅浅冰冷的手腕。

指尖传来的脉象,让他先是猛地一怔,随即眉头紧紧蹙起,仔细探察良久,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震惊,逐渐转变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深深的忧虑交织的复杂神色。

“杭儿,浅浅到底怎么样了?你倒是快说啊!”苏老爷子也被惊动了,在苏靖和的搀扶下赶来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
苏杭收回手,深吸一口气,看向满屋子焦急的亲人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微哑:“祖父,父亲,母亲……浅浅她……她这是……天癸至了!”

天癸至?

这三个字如同惊雷,在众人耳边炸响!

苏杭指尖下那预示着“天癸至”的脉象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苏家众人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。狂喜与担忧尚未完全消化,一段被刻意尘封、却始终沉甸甸压在部分人心头的往事,也随之被猛地掀开,露出了内里血淋淋的伤痕。

苏屹安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妻子柳氏,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。柳氏怔怔地看着床上女儿苍白如纸的脸,听着苏杭那句“天癸至”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软软地瘫倒在丈夫怀中,积蓄了十年的愧疚、心痛与后怕,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
“是我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是我害了浅浅啊……”柳氏再也抑制不住,埋在丈夫胸前,哭得撕心裂肺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悔恨,“若不是因为我……若不是因为我当年……”

“十年了……屹安,十年了啊……浅浅她……她终于……”柳氏泣不成声,语无伦次,“我对不起她……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……”

苏屹安紧紧抱着妻子,这个在商场上沉稳果决的男人,此刻也是眼圈泛红,声音沙哑地安慰:“不怪你,谁也不怪……那是意外……如今浅浅好了,是好事,是天大的好事……我们该高兴,该高兴……”

而在房间角落,一个十岁左右、穿着青色棉袍、面容清秀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男孩,正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,低着头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
他就是苏睦宁。

从他有记忆起,他就知道,自己的出生,伴随着姐姐的一场大劫。

他并非从家人的责骂中得知,而是从母亲看着姐姐时那无法掩饰的心疼与愧疚,从父亲偶尔望着他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,从下人们窃窃私语中流露的只言片语,拼凑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。

——因为他的出现,母亲孕期晕倒。

——因为母亲晕倒,姐姐心急奔跑,失足落入冰湖。

——姐姐因此身染重寒,十年月信不至,无法像正常女子一样生育。

他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吗?不,家人待他很好,衣食无忧,也送他上学堂。但他能感觉到,那份好里,总隔着一层什么。尤其是母亲,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,那份疼爱背后,似乎总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。而这一切的根源,都指向了他尚未出世时,就间接造成的、对姐姐的伤害。

所以,他从小就异常懂事,异常努力。他从不顽皮捣蛋,读书格外用功,小小年纪便考取了童生,因为他想快点长大,快点变得有本事。他内心深处有一个执念:他要弥补,要帮助姐姐。姐姐因为他的到来失去了健康,那他就要用自己的一生,去守护姐姐,让姐姐以后能过得更好。

他谁也不怪,不怪母亲当年的晕倒,不怪姐姐当年的“不小心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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