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夜场深渊之欲念祭坛（三）（3 / 6）

声音斩钉截铁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他第一个踏上狭窄湿滑的梯阶，动作敏捷而谨慎，迅速向下探去。张川紧随其后，盖格计数器依旧在手中发出密集的“咔嗒”声，提示着下方辐射水平同样不低。林见远咬咬牙，也硬着头皮跟上。

梯道陡峭漫长，仿佛通向地心。越往下，那暗绿色的光芒越清晰，恶臭也越发浓烈刺鼻。血腥味、焦糊味、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类似大量生物排泄物堆积发酵的酸腐气息，混合成一种足以令人昏厥的毒气。脚下金属梯阶上覆盖着一层滑腻腻的、不知是苔藓还是油污的粘稠物。

不知下了多久，终于踏上了实地。眼前豁然开朗，却又瞬间让人头皮炸裂！

这是一个巨大的、隐藏在城市地下的非法屠宰场！不，更像是某种……邪典祭品的处理中心！

空间极其广阔，由粗糙的水泥浇筑而成，顶部是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，滴着浑浊的液体。暗绿色的光源来自悬挂在顶棚几盏功率不足的、罩着绿色灯罩的应急灯，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色调。

血池地狱：中央是数个巨大的、用水泥砌成的方形池子。池子里盛满了粘稠、暗红近黑的液体，表面漂浮着厚厚的油脂和絮状物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血腥恶臭。池子边缘凝结着厚厚的、发黑的血垢。几根粗大的塑料软管从池子延伸出去，连接着远处的过滤设备——正是之前绑架案中用于“引流”黑狗血的管道终点！

剥皮刑架：池子旁边，竖立着几副锈迹斑斑的金属支架，上面还残留着捆绑用的、浸透黑红色污渍的皮绳。支架下方的水泥地上，凝固着大片大片深褐色的污迹，形状诡异。

焚化炉：角落里，一台小型工业焚化炉的炉门敞开着，炉膛内积满了厚厚的灰白色骨灰。炉子旁边堆放着许多黑色的大塑料袋，一些袋子破了口，露出里面黑乎乎、缠绕在一起的动物毛发和碎骨——显然是未能完全焚化的残骸。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味正是来源于此。

“法器”加工台：另一边，几张长条工作台上散落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工具”：锋利的剔骨刀、锯子、钩子，还有几个盛放着暗红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罐，罐子里浸泡着一些难以辨认的、疑似动物器官的物体。工作台一角，甚至还放着几个半成品的、雕刻着粗糙三足鸟图腾的骨质挂件！

囚笼：最令人心悸的是屠宰场边缘，一排排锈蚀的铁笼！大部分笼子空着，但仍有几个笼子里，蜷缩着几只奄奄一息的大型黑犬！它们瘦骨嶙峋，皮毛肮脏打结，身上布满伤痕，眼神呆滞而绝望，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。看到有人下来，也只是恐惧地缩了缩身体，连吠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空气中弥漫的恶臭，很大一部分就来源于这些被长期囚禁、排泄物堆积的笼子。

“呕……”林见远再也忍不住，猛地扯下面罩，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。眼前的景象，比刚才秘所里的高科技邪术更直接、更野蛮地冲击着他的感官和道德底线。

陈克非的脸色也极其难看，他死死盯着那些囚笼和血池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这些黑狗，显然就是富豪千金绑架案中作为赎金被收集来的“祭品”！它们在这里遭受非人的折磨，被放血、剥皮、焚化，它们的血液被引入城市的下水道，成为“秽雨净天”仪式的组成部分！而它们的骨灰和残骸，则被加工成所谓的“法器”！

“畜生！”陈克非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。

张川强忍着生理上的极度不适，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，快速扫视着这个血腥地狱的每一个角落。盖格计数器的“咔嗒”声在这里变得稍微稀疏了一些，但依然存在，提示着这里也未能幸免于铯-137的污染。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屠宰场最深处，一面相对干净的水泥墙上。

墙上用暗红色的、疑似凝固血液的颜料，涂抹着一个巨大的、扭曲的三足鸟图腾。与他们在城中村纵火现场、骨灰盒芯片上看到的图腾都有所不同。这只三足鸟更加狰狞，第三只扭曲的蛇尾足异常粗壮，缠绕着鸟身，鸟喙大张，仿佛在吞噬着什么。图腾下方，用同样的暗红色颜料，书写着几行扭曲、狂乱的古体字，字迹如同挣扎的蚯蚓，透着一股疯狂和邪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