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十字坡头陀再现,孟州道悍妇重生(1 / 2)

加入书签

第二日辰时,武松头戴范阳毡笠,身披皂布直裰,腰间虎皮腰带上别着熟铜戒刀,与知县管家并二十余脚夫押着四辆骡车,碾着黄土官道往东京而去。

车轮滚滚,扬起漫天尘雾,众人嘴唇干裂,嗓子眼儿直冒火,偏生这孟州地界荒僻。

日头西斜时才望见十字坡下一抹青帘——正是“三碗不过冈”般的酒旗,被热风卷得猎猎作响,上头“大肉馒头”四个血字隐约可见。

店门歪斜地挂着半幅芦帘,门内昏暗如地窖,腐肉混着酒酸的气味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
武松掀帘而入,忽听得头顶“哗啦”一声,三根麻绳拴着的铜铃乱晃,惊得梁上老鼠吱呀乱窜。

店内七歪八扭摆着几张柏木桌,桌面黏腻得能揭起油皮,墙角蛛网垂着死苍蝇,却不见半个伙计。

“店家!店家何在!”武松铁拳擂得桌面山响,震得墙缝里簌簌掉土。

连喊数声,才听得后屋传来环佩叮当,帘栊一挑,走出个妇人来。

但见这妇人鬓边插着朵大红花,眉眼含春却透着股狠劲,胭脂涂得两颊血红,倒像是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的。

葱绿衫子半敞着,露出半截猩红抹胸,腰系玄色鸾带,脚蹬一对麂皮快靴,手中还攥着把剔骨尖刀,刀刃上血丝未净。

“客官打尖还是住店?”妇人声音甜得发腻,扭着腰肢挨近前来,胸前银链子晃得人眼晕。

武松瞥见那妇人袖口沾着暗红污渍,分明是血渍模样,当下暗自戒备,却笑道:

“有好酒好肉尽管端来,爷们儿肚里早唱空城计了!”

管家捏着帕子掩鼻道:

“店家,可有干净客房?我家武都头赶路劳乏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妇人已尖笑起来,笑声像夜枭啼鸣:

“客房自然有,就怕客官们不敢睡!”

说罢扭身进了后厨,只听得菜刀剁肉声“咚咚”作响,混着诡异的哼唱,直教人脊梁骨发寒。

脚夫们早已瘫在长凳上,有个后生嚷道:

“快些上酒!渴死爷爷了!”

武松却按住腰间戒刀,盯着后厨门缝透出的幽光——那门缝里,隐隐映着妇人磨刀的影子,寒光一闪,竟比外头的落日还要瘆人。

烈日西斜,十字坡小店内忽起一阵腥风。

武松按刀正要往后厨探看,头顶梁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,混着后厨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
“轰!”腐朽的木门如纸片般炸裂,那妇人猩红抹胸半敞,发髻凌乱,脸上血痕交错,竟被人当胸击飞而出。

武松瞳孔骤缩,铁掌猛地拍向身后土墙借力,身形如离弦之箭斜掠而出。

飞溅的木屑擦着耳畔划过,檀木桌轰然碎裂的巨响中,妇人重重摔在碎木堆里,指甲深深抠进砖缝,发出凄厉嘶喊:

“好汉,救命!”

后厨腾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,混着未散尽的酒气直冲鼻腔。

一个赤条条的大汉撞破竹帘,脖颈间粗大的人骨佛珠随着动作相撞,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。

每颗佛珠足有人拳大小,表面凹凸不平,泛着诡异的油光,那大汉手中镔铁雪花戒刀寒光凛冽。

“黑店!黑店!”那大汉双目赤红,络腮胡间沾满血沫,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,

“洒家今日剁了你们这吃人魔窟!”

那大汉不分青红皂白,见人就砍,寒光如电,戒刀直取武松面门!

武松不及多想,腰间配刀“呛啷”出鞘。

两刃相交的刹那,火星迸射如流萤四散,精钢打造的刀刃竟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咔咔”声,寸寸断裂!

大汉狞笑一声,下盘陡然发力,另一口戒刀贴着地面横扫,刀风所过之处,青砖迸裂,尘土飞扬。

武松脚尖点地,身形如鹞子冲天而起,借着梁柱反弹之力,施展出江湖闻名的“玉环步、鸳鸯脚”!

但见武松左腿如银蛇盘绕,在空中划出半圆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