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1章 六岁娃当了引路人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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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个字,是“反为师导”。

涪翁盯着那三个浓重如血的字,先是愕然,随即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。

“反为师导?我堂堂宫廷御医,天禄阁校书,竟要跟一个六岁的奶娃子学走路?滑天下之大稽!”

他嘴上骂得痛快,心底却仿佛被巨石堵住,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与震撼交织翻涌。

那枚刚刚在他膻中穴彻底成型的“医道传承印”,此刻正散发着温润而坚定的热量,第九道繁复的古篆纹路已然清晰浮现,仿佛一道无法磨灭的法旨,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——

“得徒阿禾,医脉重光。”

既已“得徒”,何来“反为师导”?

这传承之印,莫不是也跟着这乱世一起疯了?

他正自心绪混乱,却见那赤着脚的阿禾,已然转身,一瘸一拐地朝着百里之外的废城方向走去。

那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青光下显得异常孤单,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。

赵篾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气息奄奄,却一把死死拽住涪翁的袖子,嘶哑着嗓子道:“李先生……那地窖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死地,凶险得很!您……您万金之躯,可不能……”

“放手!”涪翁猛地甩开手臂,眼神冰冷如霜,“我不是为了进去,我是要去拦住那个不要命的小疯子!”

他嘴上说得决绝,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碎裂的骄傲之上。

他自己也清楚,这番说辞不过是最后的嘴硬。

那传承印的灼热感,那《针经》残卷上的血色判词,都像一根无形的线,牵引着他,让他不得不去见证这颠覆他毕生认知的荒唐一幕。

废城地窖的入口,已然是一片诡异景象。

一团团如烟似雾的惨绿色瘴气正从黑洞洞的入口蒸腾而出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、既像苦杏仁又混合着龙骨粉末的奇特气息。

光是闻上一口,就让涪翁这等医道大家感到一阵气血翻涌。

阶梯隐在雾中,看不真切,只能感到脚下一片湿滑黏腻,仿佛巨兽的食道肠壁。

“我先行。”涪翁沉声说着,从怀中摸出火折子,点燃了一截早已备好的松脂火把。

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些许绿雾,他正要迈步,一只小手却突然伸出,一把将火把抢了过去。

是阿禾。

“您太高了,会碰到顶上的机关。”

孩子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举着火把,毫不犹豫地走在了前面。

他的步伐稳健,下盘扎实,全然不似一个大病初愈、头顶还插着数枚锈针的六岁孩童。

涪翁愕然地看着那小小的背影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
他跟在后面,小心翼翼地走下阶梯。

刚行至第三阶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他脚下的石板骤然裂开一道缝隙,数枚淬着乌黑毒液的骨刺闪电般弹出,直刺他的脚踝!

变故突生,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!

可走在前面的阿禾,竟连头也未回,只是反手一扬,一枚不知何时扣在他指间的锈针脱手飞出,在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残影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不偏不倚,正好死死卡在了那骨刺弹出的机括联动之处!

毒刺骤然停在半空,距离涪翁的皮肉仅有分毫之遥。

涪翁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针尖!

那是……那是《针经》中早已失传的“飞针锁脉”之法!

此法要求施针者对人体经络、机关消息之术了如指掌,更需具备一心二用的惊天控制力,方能于动态之中,一针锁死气机流转的“脉眼”。

这等神技,连他自己,穷尽半生之力,也仅仅能在静止的木人靶上勉强演练,成功率不足三成!

而这个六岁的娃儿,竟在转身之间,行云流水般使了出来!

他究竟是谁?

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涪翁沉默地跟在阿禾身后。

通道向下延伸了约莫百步,前方豁然开阔。

一座巨大的地底石室中央,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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