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2章 师父走了,可他又哪儿都没走(2 / 3)
冲入雨中,声嘶力竭地大喊,想要唤醒村民一同护持。
然而,一道平静得可怕的声音,却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雷声雨声,清晰地传入他耳中:“该走的,留不住。”
赵篾匠猛然回头,只见李青针不知何时已立在药圃的木门之外。
他身披蓑衣,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滴落,形成一道水帘。
他的目光平静如深潭,望向那株躁动不安的晶株,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。
话音未落,晶株顶端猛然爆开,七道璀璨夺目的金芒冲天而起,如同七支离弦的神箭,撕裂雨幕,分别射向村中七个方位上那七枚刻着古老符文的地维石!
“轰——!”
七枚地维石上的古纹在瞬间被尽数点燃,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!
一股无形的磅礴声浪以涪水村为中心,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。
那一刻,整个涪水流域,上至深山古木,下至河边水草,所有的草木都同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,仿佛在齐声恭送一位至高的君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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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光芒散尽,风雨渐歇,那株晶株依旧静静地挺立在原地,只是株身上的金线变得内敛了许多,光华不再外放。
而药圃门外,早已杳然无踪,只余下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。
李青针,消失了。
次日天明,雨过天晴。
村民们疯了一般四处寻找他们敬若神明的李先生。
江畔、山林、他曾经住过的旧居……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,却连一丝痕迹都未曾发现。
他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,彻底消失在了这片他所深爱的土地上。
唯一的线索,是在药圃中央那尊用作记录台的石台上,多了一件东西——李青针常年披着的那件旧蓑衣。
蓑衣被叠得整整齐齐,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。
赵篾匠颤抖着手将其捧起,发现在蓑衣的内衬里,夹着一片早已干枯的黄精叶。
叶片背面,用不知名的汁液写着两行极小的字迹,力透叶背:
针非金属,乃一心之所向。
医无始终,唯万民自疗。
一瞬间,所有的疑惑、不解、悲伤、明悟……万般情绪涌上心头。
赵篾匠再也抑制不住,捧着那件尚带着师父体温的蓑衣,跪在地上,如孩童般嚎啕大哭。
哭声传遍了整个村庄,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沉默了,他们知道,他们的“神仙”,真的走了。
良久,赵篾匠止住悲声,他缓缓站起,眼神中的悲痛已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火焰所取代。
他转身登上村口的望台高处,迎着初升的朝阳,将那件旧蓑衣高高举起,用尽全身力气,向着所有村民大声宣告:
“师父说,从今往后,你们每一个人,都是他的针!”
半月之后,邻村爆发了一场凶猛的疫病,高烧不退,上吐下泻,不过三日便倒下了数十人。
请来的郎中用尽了汤药,却束手无策,只能眼睁睁看着疫病蔓延。
绝望之际,赵篾匠率领着十余名涪水村的青壮村民赶到了。
他们没有带来任何金针银针,更没有名贵药材,行囊里装的,只是一些削好的竹哨、搓好的麻绳和几只普通的陶碗。
在所有人的质疑目光中,赵篾匠在疫病最严重的村口布下了一个古怪的阵势。
他让村民们手持竹哨,以涪水村人人会唱的《编筐调》为引,吹出特定的声调,同时配合着一种奇特的踩踏节奏,他说,这是在激发地气,布“声针阵”。
他又教病患的家属,用麻绳按照“左三圈右三圈”的方式搓成“三阳绳”,绑在病患的手腕脚踝处,说是能助其运气活络。
最神奇的是,他取来当地最常见的野蒿煮汤,却不急着给病人喝。
而是将陶碗盛着汤药,置于涪水村带来的晶株露珠旁,观察露珠的色泽微光变化,以此来调整煮药的火候和时间。
起初,所有人都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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