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9章 你踩的路,本来就会发光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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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下时,异变陡生!

妇人因力竭而微微弓起的背脊,连同她的肩、肘、腕,在这一瞬自然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。

这道弧线,竟在无形中牵引着她体内的一股微弱气机,沿着脊柱悍然上冲,恰好贯通了“大椎—风府—百会”一线!

阿禾的灵视之中,妇人头顶三尺之处,一张淡金色的、由无数细丝构成的无形大网瞬间张开,如蛛网般蔓延,又在下一杵落下时悄然隐去。

那是……任督二脉贯通的雏形!

一个从未修炼过的凡俗女子,竟在日复一日的悲恸劳作中,硬生生敲开了人体最玄奥的关隘!

更奇的是,阿禾神念一扫,发现十里之外一座破庙中,一位因中风而瘫痪了五年的老僧,总会在这个时刻莫名其妙地连打三个响嗝。

每一次打嗝,他枯槁的经络便会如旱地逢霖,得到一丝微不可察的疏通。

原来如此,那妇人捣药的震频,已能隔空引动气机共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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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禾心中一动,悄然取来一段空心竹管,趁妇人进屋照看孩子时,将其一端插入药臼下方的泥土里,另一端深埋入地。

他要将这股由悲恸转化而来的生命震频,导入大地深处,看看会发生什么。

七日之后,那根竹管所在的地面悄然裂开,九只通体墨绿、背上却带着奇特金色脉络纹路的蟋蟀,从土里钻了出来。

它们不食五谷,只在夜间齐声鸣叫,其声清越悠扬,竟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之力。

附近村落里几个癫狂的病人,听闻此声,竟都渐渐安静下来,安然入睡。

与此同时,柳妻在地坛之上,召集了周边三十六村的代表,举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“共同评议”。

面对台下或质疑、或好奇的目光,她宣布了一项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法令——“痛语令”。

法令规定,凡领地内百姓,若身患难以言喻的慢性疾苦,如偏头痛、腹中冷痛、关节游走痛等,需向村正申报。

申报的方式,不是口述,而是必须用各村独特的方言,将自己的症状与感受,编成简单的词句,对着特定的方向,以一种近乎吟诵的声调,重复七遍。

并且,吟诵时需有三位以上邻里在场见证,并共同签名画押。

此令一出,满场哗然。

一位思想保守的老村正当场起身,讥讽道:“夫人,我等敬您为首,但此举与乡间巫祝戏法何异?病痛就是病痛,难道念叨几句就能好不成?”

柳妻面色沉静,不与他争辩,只是命人带上一名早已等候在侧的樵夫。

那樵夫患有十几年的偏头痛,发作时痛不欲生。

“按令行事。”柳妻淡淡道。

樵夫依言,面向西方,用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,半唱半吟起来:“天灵盖,针扎哩,左边脑,火烧哩……”

一遍,两遍……当他吟诵到第七遍时,异象突生!

在他剧痛的左侧脑壳,“太阳穴”区域的皮肤之下,赫然浮现出数个芝麻大小的金色光点,一闪一闪,如同呼吸。

更令人震惊的是,站在他身边的五名见证者,包括那位刚刚出言不逊的老村正,竟同时感到自己额角微微一麻,仿佛被微弱的电流轻轻触碰了一下!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老村长骇然失色。

柳妻的书记官适时上前,高声宣布:“据初步记录,凡经过此类‘共振申报’的患者,后续接受常规汤药或针灸治疗时,其治愈有效率,比未申报者提升近六成!”

全场死寂,随即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。

柳妻缓缓走下高台,来到众人中间,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:“记住,不是我们在聆听病痛,是身体在用我们遗忘的语言,教会我们如何说话。”

当晚,有人发现,举行评议的地坛中心,一块古老的石板缝隙里,竟钻出了一朵婴儿拳头大小的血色小花。

那花瓣上布满了细密的脉络,在月光下看去,竟与阿禾所绘的人体经络图,有着惊人的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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