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 老家伙,你也怕死?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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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被烧塌的火柱抓出的烙痕,还有更多密密麻麻、深浅不一的印记,那是他早年为了试验新针法,在自己身上误刺错位留下的永久纪念。

他环顾着空旷的江滩,仿佛在对无数看不见的眼睛说话,声音低沉而自嘲:“你们都敬我涪翁是神医……求我救命的人,从皇城排到东海。可谁见过,医者的痛,是藏在笑里的?谁又知道,救的人越多,这身子里的债,就越重……”

柳妻站在远处,泪流满面,却不敢再上前。

她知道,他心中的那道坎,比他体内的玄气逆行更致命。

那是任何金针药石都无法触及的绝地。

就在这片死寂之中,一个稚嫩而倔强的声音,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
“痛来了,别躲啊……”

是阿禾。

她没有离开,而是跪坐在三丈之外,双手紧紧抓着一本破旧的《针歌》残页,用尽全身力气,大声地吟唱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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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唱的并非涪翁平日里教导的精妙正调,而是她还是个盲童时,独自在黑暗中摸索、哼唱的走音版本。

那歌声没有技巧,甚至有些跑调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天真与执拗。

“针到了,别怕啊……”

“气散了,跟着它……慢慢回家……”

一遍又一遍,稚拙的歌声在空旷的江滩上回荡,像一根看不见的细线,执着地敲打着涪翁紧闭的心门。

唱至第三遍时,盘坐在阵法中央,如同一尊石像的涪翁,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滚烫的液体。

那不是泪,而是血。

一滴鲜红的血泪。

他紧握的双拳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寸寸发白,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,但他终究没有再开口驱赶。

那走调的歌声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尘封最深的记忆。

他闭上了双眼,整个世界都沉入识海的黑暗之中。

在这片黑暗里,他开始用尽最后的神智,审问自己的灵魂。

“你涪翁,为何一生拒权贵,不入庙堂?”

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,冷酷而直接。

他答:“因我看过他们视人命如草芥,视医术为巩固权力的玩物。我的针,不为那样的东西服务。”

“你涪翁,为何散尽家财,救济百姓,执着于传承医道?”

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。

他眼前仿佛又燃起了那场冲天大火,他痛苦地回答:“因我曾在那场大火中,拼尽全力,却连一本医书都救不下来。医道断绝,比断我性命更痛!”

黑暗中,前两个问题都得到了答案,但体内狂暴的玄气依旧没有平息。

终于,最深处的那个声音,带着颤抖,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那你……为何不敢倒下?为何怕痛?为何连死都不怕,却怕承认自己也会痛?”

这个问题,如一道惊雷,劈开了他所有的伪装。

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小小身影,看到了那双绝望而清澈的眼睛。

他的心剧烈地绞痛起来。

“因为我怕……”他终于对自己承认,“我怕我一闭眼,就再也没人记得,那孩子是怎么死的。我怕我一倒下,就等于承认,我救不了他……是我没用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体内那些奔腾如万马的玄气,骤然静止。

仿佛一锅瞬间被抽走所有热量的沸水,在刹那间凝结成冰。

所有的狂暴,所有的撕裂,都在这一刻归于沉寂。

涪翁缓缓睁开双眼。

那双曾充满狂傲与冷漠的眸子里,此刻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通透。

他看清了自己所有的执念,也看清了前方的路。

然后,他做出了一个让远处柳妻和阿禾都目瞪口呆的动作。

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,食指与中指并拢,指尖玄气凝聚,竟变得如钢针般坚硬锐利。

下一刻,他毫不犹豫,猛地将这根“手指针”,刺向了自己胸口“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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