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 针落之后,谁在呼吸?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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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村民中,有近百人感到胸闷气短,而那七位站在阵眼的主祭者,无一例外,全都出现了心悸、指尖发麻、头晕目眩的症状。

这正是医家所言,因心神过度投入、共鸣太强,导致的自身气血逆乱之兆!

柳妻将手中的竹简重重拍在桌上,眼中精光一闪,做出了最终的判断:“这不是天罚,是道冲!是我们用针太狠,用力太猛,把这方天地当成了一个急症病人来治,引发了经气的反噬!”

她的诊断,一针见血。

“立刻传令三十六村!”柳妻起身,声音传遍整个院落,“从即刻起,三日之内,禁绝一切针法!任何人不得再以《针歌》引气!所有人,唯许静坐调息,收敛心神。以我等凡人之息,去补这天地一息!”

就在柳妻的命令传遍百里之际,涪水江心,一叶扁舟之上,涪翁缓缓睁开了眼。

他的神色无比凝重。

就在江水静止的那一刻,他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体内那枚代代相传的医道传承印记,彻底沉寂了下去,如同一颗死星,再无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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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印记虽寂,他那通达天地的感知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。

他能“看”到,一股粘稠、滞涩、充满了压迫感的无形之气,正从涪水上游的万仞峡谷中,如山崩般缓缓压来。

这正是“万针齐鸣”引发的天地反噬!

就像一根针扎得太深、太猛,必然会引起经气的剧烈逆冲!

若任由这股滞气压下,三十六村非但无法恢复生机,反而会被这股反噬之力彻底碾碎!

“痴儿,痴儿啊……”涪翁长叹一声,既是赞叹村民们的齐心,又是惋惜他们的冒进。

他泊舟靠岸,看了一眼下游静默的村庄,眼神变得决绝。

他没有下行,反而取过船头一根粗长的竹竿,将其当作拐杖,一步一步,逆着那股无形的气压,徒步向着上游的峡谷深处走去。

他的步伐沉重而稳定。

每踏出十步,涪翁便会停下,右手并起剑指,对着空无一物的虚空,以指代针,疾速点出。

天枢、气海、关元、中极、曲骨、水道、归来!

他点的,是人体腹部的七大要穴,亦是这方天地水脉气机的七处关隘!

他以自身数十载的精纯功力为引,将那股自上游压来的庞大滞气,一点一点地牵引、分流,导入脚下江底深不可测的岩石缝隙之中。

他要以一人之力,为这方天地,行一次“泄气导流”之法!

第三日,黎明。

盘坐在江岸边的盲童,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。

他感觉到,自己心口那片死寂的黑暗中,一点微弱的温热,悄然亮起。

那熄灭的心火,竟如残烛复燃,重新透出光亮。

他下意识地“抬起头”,仿佛能“看见”,天际厚重的云层被撕开一道裂口,第一缕金色的晨光,如同一根纤细的毫针,轻轻刺破了笼罩大地的死寂。

也就在这一刻,凝固的涪水江面,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。

那涟漪,如同一只沉睡巨兽初醒时,缓缓睁开的眼。

紧接着,下游某个村落里,一个正在熟睡的孩童,在梦中无意识地哼出了一句《针歌》的片段。

他身旁的母亲,原本沉重压抑的呼吸,猛然一畅,仿佛堵塞的管道被瞬间疏通。

村头,一位卧病多日的老医者,猛地翻身坐起,想也不想,右手便按在了自己的足三里穴上,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,一口浊气被尽数吐出。

一点涟漪,扩散成一片波光。

一声呼吸,引动了千万次心跳。

一个动作,唤醒了沉睡的本能。

江流,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缓缓恢复了流动。

从涓涓细流,到潺潺作响,再到奔腾不息……

针未动,气已通!

三十六村的百姓,在经历了三日静坐调息之后,他们的呼吸、他们的心跳、他们体内的气机,已经与这方天地达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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