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火种烧手,谁敢接?(2 / 3)
结舌的事。
她当着所有盟内医者的面,将那本记录了数百年来所有成名医者、象征着无上荣耀的《医者名录》残卷,一页一页地,投入了火盆。
“从今日起,百草盟,不再录‘医者’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火焰的噼啪声,震得满堂寂静。
众皆哗然。
她无视所有惊愕的目光,立下了新的规矩:“不设医,不立师,不考技。从今往后,谁愿意听人把话说完,谁愿意陪着一个走投无路的人静坐一个时辰,谁愿意在那些被我们称作‘未病之地’的荒滩野渡守上一夜,谁,便是医。”
说罢,她亲自走到“百草医堂”的牌匾下,下令道:“拆了它,换上‘说话屋’三个字。”
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医者再也忍不住,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:“盟主!我们穷尽一生所学,难道就换来这个结果吗?我们……我们还是医者吗?”
柳妻转身,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前所未有的柔和:“我们学了一辈子医,不是为了被世人称作‘医’,而是为了有朝一日,世上再无人需要痛苦地求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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盲童成了“说话屋”的第一位践行者。
沙盘村有个妇人,夜夜被梦魇所困,每每惊醒,皆是冷汗浸透衣衫,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。
村里最好的医者都去看过,诊脉、问症,都说她身体康健,并无半点病灶。
盲童没有踏入妇人的家门一步。
他只是带着那根被火燎过的断杖,在妇人门前的石阶上,从日出坐到日落,整整坐了三日。
他不说话,不敲门,就像一块沉默的石头。
第四日深夜,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
妇人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后,看着门外的盲童,嘴唇翕动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盲童仿佛背后长了眼睛,他没有回头,只是缓缓举起手中的断杖,以杖尖在身前的泥地上,用力划下了一个“井”字。
那是程高医案中记载过的一个符号,代表着困锁与无处可逃。
妇人看着那个“井”字,积压了无数个日夜的恐惧和悲伤,瞬间决堤。
她瘫软在地,泣不成声:“我……我夜夜都梦见我的丈夫……他死在了乱军的刀下……我不敢说,我怕村里人说我克夫,说我未守妇节……”
盲童始终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一个字。
他只是缓缓起身,将那根粗糙的断杖,轻轻地、平平地,横放在了妇人家的门槛上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,妇人便主动去了新挂牌的“说话屋”。
七日之后,有人再见到她,她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郁色,已然尽数消散。
村里人好奇地问盲童:“你给她扎针了?”
盲童摇了摇头,轻轻抚摸着那根断杖,低声道:“我只是让她看见,她自己心里,早就扎着一根针。”
山上的清修之地,再也留不住涪翁了。
他执意下了山,搬到了涪水下游一处荒僻的渡口,住进了一间四面漏风的茅屋,从此自号“摆渡人”。
他的旧徒们不忍,纷纷赶来想要侍奉左右,却被他用船桨一个个打了出去:“你们若是心里还当我是你们的师父,就永远也走不到我的前头去!都给我滚!”
从此,他每日摇着一艘破旧的橹船,在江上送人渡河。
他从不收一文钱,只在船行至江心时,冷不丁地问一句:“你今日,有没有对自己,说一句真话?”
有的人答得上来,有的人支支吾吾,有的人沉默不语。
凡是答不出的,涪翁便会默然地将船送到对岸,却在离岸还有数丈远时,骤然停桨。
渡客惊慌失措,涪翁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,替他说出那句藏在心底的话:“这话,我替你说了——‘我怕’。”
言罢,他便自顾自地调转船头,返航而去,只留那人在江风中怔立,仿佛被一语惊醒了魂魄。
这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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