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鹞飞长安,血书破局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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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点,自行试针,这……这要是出了岔子,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!

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,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挤上前来,她的小儿正犯着惊风,浑身抽搐,眼看就要背过气去。

妇人哭着喊道:“我信程高!我信涪翁留下的道儿!”说罢,她竟真的捡起一块被河水冲刷得边缘锋利的石片,按照图谱上柳文谦新近改良的法子,在自己手臂上试探着划了几下,找准了力道,然后一咬牙,轻轻在小儿的特定穴位上划破一点表皮。

奇迹发生了,那原本抽搐不止的婴儿,竟缓缓平静下来,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。

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!

这声啼哭,仿佛一针扎破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层恐惧的隔膜。

夜深人静,程高独自坐在江边,借着月光,用一块木炭在平整的泥板上,一笔一划地重写《针经》的序言。

但他落笔的,不再是诘屈蠖牙的古文,而是最简单直白的白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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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写道:“疼在哪儿,就摸哪儿。手要稳,心要诚,这就是入门。人身是个小天地,病痛就是天地的风雨,针砭就是引水开渠的锄头。咱们老百姓,就得会使自己的锄头。”

然而,涪水村燃起的这簇星火,很快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。

郡守府中,灯火通明。

当初在荒祠中对涪翁极尽诋毁的腐儒赵元度,此刻正与本地最大的豪商卑躬屈膝地密谈。

“涪翁虽隐,其毒已蔓延乡野!”赵元度一脸忧心忡忡,眼中却闪烁着阴狠的光,“若任由那些村夫野妇妄自执针行医,长此以往,医者不尊,官府不敬,纲常伦理何在?此乃动摇国本之大祸啊!”

豪商呷了口茶,冷笑道:“赵先生的意思是?”

“必须以雷霆手段,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!”赵元度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“就以‘妖术惑众,私立邪典’的罪名,将所有参与试针者全部缉拿!他们不是在墙上、泥板上写吗?那就把墙推倒,把泥板砸碎!我倒要看看,没了这些东西,他们还拿什么传!”

次日,天刚蒙蒙亮,数十名差役如狼似虎地冲入涪水村,直扑那座充当学堂的荒祠。

他们不由分说,抡起铁锤水火棍,将墙上刚刚绘制好的经络图砸得粉碎,将村民们记录心得的泥板、木牌踩成齑粉。

一名刚刚背熟了十几个穴位的少年,因抢救一块墙皮,被当场捆了起来。

一位老妪跪在地上,死死抱住差役头目的腿,哭得撕心裂肺:“官爷,那是救命的方子啊!我孙儿就是靠墙上那个图,才捡回一条命的啊!”

差役头目一脚将她踢开,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:“老东西!没有官府大印认证的,都是邪书!再敢阻挠,连你一并抓走!”

“住手!”

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,程高闻讯,疯了一般疾驰而至。

可他刚到祠堂外,脚步就猛地一滞。

祠堂院墙内外,竟已布下了十余名弓手,冰冷的箭头在晨光中闪着寒芒,遥遥对准了他。

程高双拳紧握,筋骨爆响,正欲不顾一切地硬闯。

就在这时,他的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。

他低头一看,竟是那个被他治好了腿疾的盲童。

此刻,盲童脸上没有丝毫惧色,手中紧紧攥着一根自己磨得尖利的竹签,他凑到程高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:“程师兄,别动。我……我能‘看’到他们的穴位。”

程高心中剧震,瞬间顿悟!

盲童的眼睛虽看不见光,但他的听觉、触觉却远超常人,他能通过风声、呼吸声、脚步声,精准地判断出每一个弓手的位置和姿态!

“点燃艾草!分三路,包抄过去!”程高当机立断,低声对身后赶来的村民下令。

霎时间,数十捆艾草被点燃,辛辣而浓烈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,遮蔽了弓手的视线。

盲童则被几名村民护着,立于一块高石之上,他侧耳倾听,神情专注,仿佛在聆听一首由心跳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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