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火把照不到的地方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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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的篝火在寒风中摇曳,映照着人们脸上麻木与怀疑的神情。

他立在那座最初的草棚前,手中紧攥着半截炭笔,悬在空中,却迟迟无法落下。

“我娘说你不是真仙!你是个胆小鬼!你连针都不敢用!”一声稚嫩而尖利的哭喊从背后传来。

程高缓缓转身,看到一个脸上挂着泪痕的孩童,正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。

他没有发怒,也没有斥责,只是平静地问道:“你们还记得《救急谣》的第一句是什么吗?”

孩童愣了一下,抽噎着答道:“急病莫慌神,手比针先到……”

“那你们的手,”程高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角落,“今日可曾为家人揉过腹、拍过背?”

孩童的头猛地垂了下去,不再言语。

周围原本面带敌意的村民,也纷纷避开了程高的目光。

程高拾起一截被烧断的木头,在湿润的泥地上,一笔一划,沉重地写下:“误在形,不在心;废在拘,不在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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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柳文谦在下游三村的境遇同样艰难。

他惊愕地发现,那些曾被村民视若神明的泥片碑林,此刻竟被践踏推倒,碎裂一地。

更有情绪激动的村民,正挥舞着锄头,一下下砸着残存的泥碑,口中怒吼:“假经害人!都是骗人的鬼话!”

细问之下,才知起因是一户病家。

那人按照《十二经歌》的口诀为家人自治,竟将“手少阳走三焦”这句话,曲解为“针刺耳后三寸之地,可愈百病”,结果胡乱施针,导致其家人耳后溃烂流脓,最终失聪。

几个平日里最爱引经据典的腐儒趁机煽风点火,高声叫嚷:“此等粗鄙俚谣,岂能与圣人医经相提并论?若无正统师承,不过是巫祝跳大神,自欺欺人罢了!”

柳文谦没有与他们辩论,只是请来村正,召集众人。

他当众抓来一只活鸡,寻准其翼下对应“手太阴肺经”的穴位,以竹签轻轻一刺,那鸡立刻垂头萎靡,呼吸不畅。

随即,他又取来另一只鸡,刺向其腿侧的“足太阳膀胱经”脉络,那鸡却只是惊叫一声,依旧行走如常。

他又取来一块完整的泥板,画上人体经络图,让村民们上前来,蒙上眼睛,凭感觉指出“足三里”的位置。

十个人里,竟有七人准确无误。

柳文谦这才朗声道:“经络之说,并非虚妄,其效在验,不在信!谣歌可以有误,但更可以修改!若因一人吃饭噎死,便要禁止天下人进食吗?若因一人走路跌倒,便要斩断所有人的双腿吗?”

众人默然,砸碑的锄头也停在了半空。

当夜,柳文谦没有去修复那些倒塌的泥碑,而是在一块块残碑的背面,用石子刻下了新的谣歌:“歌是引路石,手是开山斧,病来如山倒,人动方有路。”

遥远的深谷之中,涪翁对此一无所知。

他来到一处湿瘴极重的村落,这里的村民大多患有一种名为“阴疽”的恶疾,皮下生出坚硬如石的肿块,久不溃烂,亦不消散,最终郁结成毒,侵入骨髓,群医束手无策。

涪翁深知,此症需用“玄针透脉之法,引毒外泄”,方有一线生机。

可他若现身施针,必然又会掀起一场神迹崇拜,这与他“去师存道”的初衷背道而驰。

他要的不是信徒,而是能自己思考、自己动手的传人。

夜半三更,他如狸猫般潜入村中唯一的水井旁。

他取出一根特制的细长银针,针尖蘸取着一种以地下寒泉与腐朽根茎的汁液炼成的“地髓露”,沿着井壁内侧,在水面之下,凭着手感,悄然刻下了一幅微缩的穴位图。

随后,他又将数枚中空的细竹针,藏于井沿的石缝之中,做得天衣无缝。

第二天,一个年迈的老樵夫来井边打水,无意间发现井壁在水光反射下,似乎有些奇特的凹痕。

他好奇地凑近细看,竟发现那些凹痕隐约组成了一幅人形图案,上面标注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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