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冬藏一息,春雷待动(2 / 3)
石窟之内。
洞外积雪三尺,寒风呼啸。
洞内却温暖如春,热量的来源,正是悬浮于涪翁身前的那枚“医道传承印”。
此印乃历代医道宗师心血所铸,此刻正散发着灼人的热量。
印身之上,八道古朴的纹路早已圆满,唯有第九道纹路,正从中心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,并且这缝隙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大,仿佛有什么崭新的东西,要破印而出。
涪翁双目紧闭,神游物外。
他正以自身为鼎炉,以“诊脉法”内观传承印中的玄机。
在他的感知中,那部被誉为医道圣典的《针经》真本,竟在印中逐字逐句地消融,化作亿万个纯粹的光点,如同一颗颗饱含生命力的种子,沉入了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。
这并非失传,而是重铸!
涪翁的心境古井无波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旧的经典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,新的道,即将从这片沃土中诞生。
“旧典已尽,新道将生。”他心中默念,身上气息愈发深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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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高与柳文谦辞别了山村,一路南行。
七日之间,他们跨越百里,途经数个村镇,却发现了一个更加颠覆他们认知的现象——这里,竟无一人用针。
无论伤风感冒,还是脏腑不适,当地的百姓都有一套自己的疗愈之法。
他们会将河中温润的卵石烤热,用布包好,轻轻熨贴在腹部,以温热之气驱散寒邪;他们会聚在一起,唱着古老的歌谣,以高亢或低沉的曲调疏解心中的郁结;他们会采摘山间的草药,泡成或苦或甘的茶汤,以调理气机。
柳文谦甚至亲眼见到,一户人家的男人正经历一场凶险的大病,气息奄奄。
他的家人与邻里并非哭天抢地,而是围坐在他身边,手拉着手,将自身的呼吸调整到与他同步的频率。
一呼一吸,众人的气息仿佛汇成了一股温暖的河流,温柔地冲刷、滋养着病者衰弱的生命。
那不是法术,也不是什么玄功,那是最纯粹的、人与人之间的生命共鸣。
柳文谦站在村口,看着夕阳下那一张张质朴而坚韧的脸庞,心中感慨万千:“程高,针术退了,医道却进了。他们不再苦苦等待天降神迹,而是选择彼此成为对方的光。”
当夜,二人借宿于半山腰的一座古寺。
子时刚过,万籁俱寂,一阵低沉的鸣动,毫无征兆地从地底深处传来。
嗡——嗡——嗡——
那声音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在发出均匀的呼吸,又像是一颗庞大无比的心脏在沉稳搏动。
每一次搏动,都相隔九次呼吸的时间,不多不少,与“归元九息”的韵律完美契合。
禅房内的油灯被震得簌簌作响,寺中的僧人被惊醒,纷纷跑出僧房,面带惊惧,口中念着佛号,以为是“地龙翻身”的前兆。
程高却一个翻身下床,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那来自地心深处的律动,通过大地,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。
他非但没有恐惧,脸上反而露出了狂喜之色。
“文谦先生!你听!”他激动地喊道,“这不是灾兆!是共鸣!是我们在山下看到的,那万千民众日常调息、彼此扶助时汇聚成的地气共鸣!”
柳文谦早已来到了他的身边,神情同样激动。
他迅速取出针囊,抽出一根最长的银针,毫不犹豫地刺入地面的石缝之中。
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根银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,竟开始轻微地震颤,并以自身为轴,缓缓旋转起来。
它的每一次转动,都牵引着周围无形的气机,最终,针身在摇曳的灯火下,自行摆出了一套繁复而玄奥的阵势——赫然是《针经》中的至高法门,“九针归元”之象!
大地为穴,万民为气,银针为引!
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豁然贯通。
从冻土生纹,到童子画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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