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针锁京华,权谋初显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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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老仆发颤的右腿,又看向涪翁腰间的蓝布针囊——那针囊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像藏着头活物。

脉诊比试。他猛地站起来,锦袍下摆扫落案上的《内经》,你说《针经》能治病,那我让三个病人站出来,你若能凭脉断症......

三个?涪翁弯腰捡起地上的《内经》,随手翻到被虫蛀的一页,够了。

第一个病人是个面白的妇人。

涪翁搭脉三息,抬眼:风寒入肺,夜间咳得厉害?妇人点头,眼眶瞬间红了。

第二个是个壮实的汉子。

涪翁的指尖在他腕上顿了顿:最近和人吵架?

肝郁气滞,右胁下疼?汉子挠头:前日和屠户争猪肉......

第三个病人被扶进来时,韩慎之的喉结动了动。

涪翁的手指刚搭上他的脉,瞳孔突然一缩——这脉像乱麻里裹着根细针,表面是脾虚的虚浮,底下却藏着若有若无的滞涩。

他中了乌头毒。涪翁松开手,每日寅时泄泻,辰时发热,你当是脾疾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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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霎时安静。

韩慎之猛地转头看向那病人的随从——那随从正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紫漆针囊。

来人!有老太医拍案而起,把这病人押去太医院药房,灌甘草汤解毒!

涪翁望着韩慎之青白的脸色,袖中的归元针微微发烫。

韩大医令。他忽然开口,既然要审定医典,是不是该让我们看看太医院的秘档?

当年天禄阁烧了的医经,说不定......他顿了顿,还剩半本在库里?

韩慎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他望着涪翁斗笠下若隐若现的眉眼,突然想起十年前那场大火——那个抱着残卷冲进去的校书官,也是这样,用最淡的语气,掀翻最沉的盖子。

明日巳时。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,秘档库,钥匙在我手里。

涪翁转身时,袖底的银针碰出轻响。

但他更知道,当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——那些被封了二十年的真相,该醒了。

巳时三刻的阳光透过秘档库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上切出金箔般的光斑。

韩慎之攥着铜钥匙的手在抖,钥匙齿刮过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像极了十年前天禄阁房梁坍塌时的裂响。

吱呀——

门开的瞬间,霉味混着纸页陈香涌出来。

涪翁的目光扫过架上蒙尘的典籍,最后落在最里层那排朱漆书匣上——匣身刻着天禄遗珍四个字,与当年他在宫廷校书时见过的御用书匣纹路分毫不差。

李校书......韩慎之突然开口,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当年天禄阁大火,这些是太医院冒险抢出的残卷。

抢出的?涪翁的指尖拂过匣上的封条,封泥上赫然盖着韩慎之的私印,那为何《阴阳应象大论》的注疏里,阴在内,阳之守也被改成了阳在内,阴之守也

他抽出一卷泛黄的《黄帝内经》残本,翻到被虫蛀的第三页,指节重重叩在注文上:韩大医令可知,这一句改了,后世医家调阴阳时便要颠倒表里?

韩慎之的喉结上下滚动。

他望着涪翁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古印——印面此刻泛着幽光,医道传承印四字纹路清晰如刻,而印底浮起的残句,竟与眼前《内经》原本的注疏一字不差。

这是......有老太医凑过来,老花镜滑到鼻尖,当年刘向校书时的批注!

我在天禄阁见过拓本!

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涪翁将古印按在《内经》残卷上,青铜与纸页相触的刹那,印面文字像活了般渗入纸背,与被篡改的注疏重叠,露出底下被墨汁覆盖的真迹。

抢出的残卷涪翁抬眼时,斗笠檐下的目光像淬了冰,韩大医令改医典、造伪注,怕不是想让天下医者都按你的规矩扎针把脉?

韩慎之的玄色锦袍被冷汗浸透。

他盯着那枚青铜古印,突然想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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