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针引伏敌,故人再现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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簌作响。

沈知秋的影子摇晃起来,她握着银针的手抬了又落,最终悬在井栏上方半寸处。

涪翁盯着那枚针,看见双龙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幽光——他当年用赤铁矿石点的眼,此刻像两团将熄的火。

你犹豫了。涪翁的声音里带了丝冷意。

他摸到怀里的《针经》残卷,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,那是谢云用最后一口气抄下的。沈姑娘,你若再拿韩慎之的话来诓我...

我没有诓你!沈知秋突然提高声音,提灯一声撞在井栏上。

光晕里,她的发簪歪了,珍珠顺着发梢滚下来,当年韩师烧卷前,我替他磨了整夜的墨!

他说真本藏在归墟井,等真正能传医道的人来取,我...我信了他二十年!

涪翁的玄针突然一颤。

他感知到沈知秋的肝脉剧烈跳动——这是说真话时的征兆。

可她腰间的医圣佩还在,韩慎之若真有心传医道,为何把象征太医院首座的玉佩给她?

为何不直接来找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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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针放下。他重复道,拇指按在玄针的针尾。

只要沈知秋稍有异动,这枚针就能破空而出,封她的肩井穴。现在。

沈知秋的指尖在银针上顿了三息。

涪翁数着心跳,第一息她的腕骨绷紧,第二息指腹沁出薄汗,第三息——她突然松手。

双龙针地落在井栏上,金属碰撞的脆响惊飞了两只夜鸦。

涪翁望着那枚针,看见针尾沾着点淡红,是刚才她捏得太用力,指甲盖渗的血。

现在可以谈了么?沈知秋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
她弯腰去捡提灯,发间的珍珠簪子终于掉了,滚到井边,在月光下闪了闪,掉进了井里。

涪翁盯着那圈涟漪,忽然想起谢云遗书里的最后一句:归墟井的水,能照见真心。他摸了摸腰间的医道传承印,青铜纹路此刻烫得惊人——这是感应到了沈知秋?

还是...

李兄。沈知秋直起身子,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疲惫。我知道你不信我。

但韩师死了,太医院现在被张让的人把持,他们烧医书,贬良医,说针石之术不过是下九流的把戏她的喉结动了动,我来找你,是因为...只有你能救医道。

涪翁望着她腰间的医圣佩,又望向井栏上的双龙针。

夜风卷起他的渔翁笠,露出鬓角的白发——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,也是这样站在太医院的回廊里,看着韩慎之把御赐的妙手回春匾挂在堂前。

那时他以为医道是悬在高堂的匾,现在才明白,医道是藏在泥里的种子,要有人弯腰去捡。

你说韩慎之烧的是假卷。涪翁开口,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冷硬,那真本...在何处?

沈知秋的眼睛突然亮了。

她刚要说话,井外突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响。

两人同时转头,只见远处的山路上闪过一点火光——是火把!

有人来了。沈知秋的脸色骤变。

她抓起井栏上的双龙针,转身就要跑,却被涪翁一把拉住手腕。

跟我来。他拽着她钻进井侧的石龛,玄针在掌心闪着幽光。

归墟井的石壁上有个半人高的裂缝,是他去年发现的,足够藏两个人。

沈知秋的呼吸喷在他颈侧,带着点苦杏仁味——是清心丹的余韵。

涪翁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至少有五个人,其中一个的靴底钉着铁掌,走一步一声。

他们是谁?沈知秋压低声音问。

涪翁没有回答。

他望着石壁上的裂缝,看见月光从那里漏进来,照见沈知秋腰间的医圣佩——那玉佩的背面,刻着一行极小的字:传于沈氏,守真待明。

脚步声停在井边。

有人粗声粗气地骂:奶奶的,那老渔翁明明往这边来了!

另一个声音阴恻恻的:别急,归墟井就这么大点地方,他能藏哪去?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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