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琴音诱魂,医心试炼(2 / 3)
王二狗这才发现,师父的指节白得像骨瓷,可捏着针的手稳得像钉进石头里。
李柱国擦了擦针上的血,转身时粗布袖子扫过王二狗的肩,真正的考验,才刚开始。
洞底的琴音还在响,却没了方才的绵软。
王二狗摸着怀里重新攥紧的《针经》,突然听见琴弦崩断的轻响——不是错觉,他分明看见师父的瞳孔缩了缩,像听见什么极紧要的动静。
前面的黑暗里,有什么东西在等他们。
洞底的琴音在某个刹那突然拧成一根细弦,地绷断。
王二狗耳膜嗡鸣,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,他下意识去摸腰间针囊,却发现师父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挡在他身前——李柱国的脊背绷成一张弓,粗布短褐被洞风掀起,露出锁骨处未干的血渍,像朵凝固的红梅。
出来吧。他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青铜,撞在洞壁上溅起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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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深处泛起涟漪。
一个穿素白襦裙的女子踏着青雾走出来,腰间玉佩无音,怀抱的七弦琴却泛着幽光,连琴面的断纹都清晰可见。
她的面容被一层薄纱罩着,唯余一双眼睛亮得惊人,像是两盏浸在寒潭里的灯:你若动情,便会死。
王二狗的手指在针囊上掐出月牙印。
他分明看见师父的喉结动了动——三年前程高咳血那晚,师父也是这样,替师兄渡气时喉结总在颤抖,像吞了把烧红的铁砂。
可下一刻李柱国笑了,笑声撞得洞壁簌簌落石:我若无情,也不配称医。
他抬手,青铜针囊坠地。
十二根清灵针浮在半空,最顶端那枚泛着蜜蜡似的暖光——正是王二狗从未见过的。
针身流转的纹路突然活了,像有金线在皮下游走,王二狗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,这才惊觉师父的手在抖,不是害怕,是激动,指节发白却把黄针攥得死紧。
女子的指尖划过琴弦。
没有声音,却有刀。
王二狗眼前炸开无数银星,喉间突然腥甜——那是被音波震裂的毛细血管。
他踉跄后退半步,撞在湿滑的岩壁上,却见师父的黄针已竖在眉心。
李柱国闭着眼,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,黄针震颤的频率与女子的琴音渐渐重合,洞中的气流被搅成旋涡,吹得王二狗的碎发糊在脸上。
玄针续脉是守,黄针引气是攻。李柱国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当年在天禄阁,老医正说黄针要等医心通天地才能用......他突然睁眼,瞳孔里映着女子的琴,今日倒要看看,这幻境的天地有多大!
琴弦地断了一根。
女子的身形晃了晃,面纱被气浪掀开一角,王二狗看见她左颊有道淡白的疤痕,形状像朵未开的芍药——和记忆里那个端药碗的小婢女一模一样。
他喉咙发紧,正要喊师父,却见李柱国的黄针突然脱手。
不是飞,是。
黄针穿透琴面时,王二狗听见骨裂般的脆响。
女子怀里的琴瞬间崩成齑粉,她低头望着胸口的针,面纱彻底飘落,露出的面容让王二狗如坠冰窖——那分明是他自己,十二岁那年在街头讨饭时的模样,脸上还沾着馊粥的痕迹。
原来......李柱国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你不是要我无情,是怕我忘了为何动情。
女子的身影开始消散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
洞壁突然泛起金光,王二狗眯起眼,看见青黑色的岩壁上浮现出一幅画卷:云蒸霞蔚间,一个穿深衣的老者持针而立,脚下跪着三个弟子,最前面那个分明是程高,后面跟着的......好像是他自己。
李柱国的手缓缓抬起来,指尖几乎要碰到画中老者的衣袂。
王二狗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,这才惊觉——画里的人,分明和记忆里天禄阁老医正有七分相似。
医者之道......李柱国的声音发颤,像是终于摸到了某根绷了二十年的弦,非无情人,而是知情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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