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琴音引路,故人归来(2 / 3)
p> 嵇康绝笔。
晨雾突然散了。
李柱国抬头,素袍人已不见了踪影,只剩脚边的医简还沾着露水。
他摸向自己的右耳,那里还留着当年嵇康开玩笑时用琴轸戳的小凹痕——和素袍人耳尖的缺口,位置分毫不差。
师父?
程高的声音从芦苇荡外传来。
李柱国慌忙将医简塞进怀里,转身时却撞得芦苇沙沙响。
他看见程高站在船边,手里提着他忘带的银针囊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:您走得急,王二狗追了半里地才想起您没带针囊。
方才他说...看见芦苇荡里有白影?
李柱国摸了摸怀里的医简,又摸了摸发烫的源印。
他突然想起昨夜印面浮现的玄针续脉,需引任督二气,和医简里的地脉疗伤法,像是两截断剑终于拼上了刃。
回医馆。他扯了扯程高的衣袖,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,今晚...你陪我校医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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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高没说话,只是盯着师父的眼睛。
李柱国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在抖——像当年在天禄阁,第一次见到《黄帝内经》全本时那样抖。
月上中天时,医馆后堂的烛火还亮着。
程高端着药盏推门,正看见师父伏在案前,源印和医简并排摆着,印面的纹路竟和医简上的字迹重叠成了完整的图。
李柱国的手指在图上划来划去,嘴里念叨着黄泉医冢,眼尾的皱纹里还沾着未干的水痕。
师父?程高放轻脚步。
李柱国猛地抬头,眼里的光却没散,反而更亮了:程高,你说...当年天禄阁的火,真能烧尽所有医典么?
程高没回答。
他望着师父怀里露出半截的医简,又望着源印上越来越清晰的纹路,突然想起三天前王二狗说的话:师父最近总摸源印笑,像小时候我偷了糖,怕被娘发现又舍不得吐出来。
夜风掀起窗纸,吹得医简哗哗响。
程高看见简上有行字被师父用朱砂圈了又圈:医道传承,不在纸墨,在人心;不在生前,在魂归。
他突然觉得,师父眼里的光,比当年教他青针入穴时更亮了些。
月上中天时,程高端着的药盏在掌心沁出薄汗。
他站在医馆后堂门前,听见里面传来竹简与青铜相碰的轻响——那是师父摩挲源印时特有的动静。
三天前师父在芦苇荡里的反常模样还刻在他脑子里:向来稳如磐石的手在抖,像极了那年自己第一次扎偏穴位,师父捏着他手腕校正时,指尖微颤的样子。
吱呀——
木门推开半寸,程高看见师父正俯身在案前,源印与那卷医简并排躺着。
青铜印面的纹路竟像活了般,沿着竹简的边缘攀爬,在烛火下投出蛛网似的金斑。
李柱国的指尖悬在医道传承,不在纸墨,在人心那行字上,喉结动了动,像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。
师父,药凉了。程高放轻脚步,药盏搁在案角时,瓷底与木纹相擦的轻响惊得李柱国抬了头。
他这才发现师父眼尾的水痕还没干,在烛火下泛着碎钻似的光。
李柱国抹了把脸,抓起医简的手却没松:程高,你跟了我三年。他突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旧风箱,可知道我为何总说针下无小事
程高垂眸。
三年前他跪在雪地里求师,师父用银针挑开他冻僵的指尖,说学医先学心;去年山洪冲垮村舍,师父在泥水里跪了整夜,用玄针给断腿的老妇续脉,说医道不是悬壶,是悬命。
此刻他望着案上重叠的纹路,突然懂了些什么:弟子愚钝,总以为是手法要精......
李柱国打断他,指节重重叩在在人心三个字上,你看这医简,当年天禄阁的火能烧了《灵枢》,烧了嵇兄的琴,可烧不化他刻在竹简里的魂。他抓起源印,青铜凉意透过掌心直窜心口,这印子为何能复原医典?
不是因为铜铁有灵,是因为每个学医者的血里,都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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