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医魂初醒,暗涌将起(2 / 3)
怀里发烫,他突然明白北邙山那夜老阁主说的“真正的考验”是什么——不是豪强夺典,不是腐儒谤医,是要他接住这跨越千年的医道火种。
“吾以魂引术传汝针法,非夺汝神智。”玄岐的声音像浸了松脂的古木,沉得发闷,“但医道传承如逆水行舟,若汝心志不坚...”他的身影突然虚化,指尖点在李柱国眉心,“三日后,青冥医会余孽将袭涪水。他们要的不是《针经》,是这枚印里的...上古针道。”
李柱国突然捂住头。
玄岐的话像把锤子,一下下砸在他太阳穴上。
他踉跄着后退,踩进江水里,冰凉的水漫过脚踝,这才找回几分清醒。
程高的呼喊从身后传来:“师父!王二狗说驿卒找你,有急信!”
他抹了把脸上的水,转身时看见码头上立着个穿红边皂衣的驿卒,腰间铜铃在夜风里轻响。
驿卒手里攥着封蜡印未拆的信,火折子的光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——那蜡印是只衔着药草的玄鸟,李柱国瞳孔微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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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雾漫上来,遮住了驿卒的脸。
李柱国摸了摸怀里的玉印,玄岐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。
他突然笑了,笑得比江风还冷。
二十年前在天禄阁,他看着典籍在火里化成灰;十年前在涪水滩,他看着百姓在病榻上熬成灯油。
如今有人要断这医道火种?
“程高。”他大步走向码头,“把药篓里的三棱针磨利些。”月光照在他背上,玉印的轮廓在衣料下若隐若现,“明日,该让某些人尝尝...赤针的滋味了。”
晨雾未散时,程高已在院门口转了第七圈。
他攥着块冷透的炊饼,目光死死黏着青石板路——昨夜师父捏着那封玄鸟蜡印的信看了半宿,窗纸上映出的剪影像尊铁铸的门神,直到三更梆子响过,才传来药碾子吱呀的动静。
阿高哥!王二狗从柴房探出头,手里举着柄磨得锃亮的三棱针,师父说要的针阵材料备齐了,桑皮纸裁了三十张,艾绒筛得比新棉还细。他额角沾着木屑,说话时鼻尖还在抽,显然刚被艾草呛了。
程高应了声,抬眼正看见李柱国从堂屋出来——灰布衫换了件洗得发白的月白麻袍,腰间药葫芦擦得油亮,连鞋面上的泥点都仔细掸过了。
师父!程高快步迎上,昨夜那信...
先吃。李柱国抛来个热乎的糖糕,是张婶家的手艺,糖汁正从酥皮缝里往外淌。
他倚着廊柱咬了口,目光扫过程高发皱的衣领,你昨夜守了半宿门?程高耳尖发红,刚要辩解,李柱国已把信拍在他掌心:玄鸟印是青冥医会的暗记,三年前他们劫过南阳医铺的《汤液经》残卷。他指腹摩挲着信上二字,但只说残部已聚,没提人数、来路,倒像在...提醒。
程高瞳孔微缩:您是说,这信可能不是敌踪,是...
是饵。李柱国甩了甩袍袖,麻料在晨风中发出轻响,青冥医会当年能在长安连烧七家医馆,头目最擅借刀杀人。
若真要攻涪水,何必提前报信?他突然笑了,指节叩了叩程高腰间的针囊,去把王二狗的蓑衣换了,那身草屑能引半里地的虫。
你俩晌午去西市买盐,走前街过茶棚时,把针囊露出来。
程高瞬间明白——这是要引蛇出洞。
他攥紧信笺,喉结动了动:师父,若他们...
若他们敢伤百姓,我便让他们知道,赤针除了治病,更能断筋。李柱国转身往药庐走,袖口掠过廊下悬着的铜铃,记得把盐钱算在张屠户账上,他上月欠我三副接骨药。
日头爬到树顶时,程高和王二狗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西市茶棚。
王二狗的蓑衣果然换了,新苎麻衫洗得泛白,程高故意把针囊带子松了半寸,青铜针尾在日头下闪着冷光。
茶棚里的老茶客们早见惯这师徒,只当是寻常采买,谁也没注意到街角卖糖葫芦的老汉,在程高掀竹帘的刹那,摸了摸腰间鼓起的布包。
月上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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