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故人余音,死局重生(2 / 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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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漫进竹屋时,赵子衡已经背好包袱。
他站在门口回头,见师父正借着月光抄医书,程高在旁边研墨,王二狗蹲在地上给刀擦油。
江风卷着远处的犬吠吹进来,吹得案上的纸页哗啦作响,涪翁提笔的手顿了顿,在针有悬布天下者五后面补了句:其一曰医道,可破万恶。
次日清晨,赵子衡带着两个健壮的村民出了涪水镇。
他们沿着江边小道走了半日,转过最后一道山梁时,远远望见一片灰雾罩着山谷——那便是九阴谷口。
雾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,像极了某种暗号。
赵子衡摸了摸腰间的短刀,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动了动——他蹲下身,发现石缝里卡着半截带血的布片,上面绣着半朵黑莲。
赵子衡的靴底刚碾过那片带血的黑莲布片,灰雾里便窜出三缕腥风。
他反手按住短刀刀柄,余光瞥见身后两个村民已扶着腰蹲下去——瘴气入体了。
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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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到山岩后!他拽着最近的村民往石缝里拖,袖中暗青的脉门突突直跳。
这瘴气不是普通山雾,带着股铁锈味直钻鼻腔,吸进肺里像撒了把碎玻璃。
正咬牙时,山路上传来竹杖点地的轻响,抬眼便见涪翁柱着青竹杖,程高背着玄针袋,王二狗扛着裹了松脂的火把,三个人影逆着晨光踏来。
师父!赵子衡抹了把额角的冷汗,这瘴气不对,沾着就咳血。
涪翁没应,只盯着谷口翻涌的灰雾。
他鼻尖动了动,喉结滚了滚——这味道,像极了当年王莽军在南阳放的毒烟。
那时他用艾草熏、用生姜擦,到底还是没能救下七个染了毒的孩子。程高。他伸出手,清灵针。
程高立刻解下腰间针袋,抽出七枚细如牛毛的银针。
涪翁捏着针尾,指腹摩挲过针身刻的二字——这是他用秦岭雪水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针,专破阴毒之气。二狗,火把点着。他转身时,玄色外衣被山风掀起一角,露出心口若隐若现的青铜印纹。
王二狗地擦着火折子,松脂火把腾起橘红火焰。
涪翁左手掐诀按在火把上方,右手银针依次刺入自己掌心劳宫穴、腕间内关穴、肘弯曲池穴。
血珠顺着针尾渗出来,滴在火焰上,腾起一缕焦香。
程高突然睁大眼——师父的银针在动!
七枚清灵针绕着他周身旋转,像被无形的线牵着,在瘴气与众人之间织出一张银网。
气引针阵,起。涪翁低喝一声。
银针突然加速,在灰雾里划出七道银弧。
最先触到银针的瘴气地一声,像被烫到的蛇,疯狂扭曲着往两边退散。
程高感觉喉咙里的灼烧感轻了,他盯着师父发白的唇,这才发现每根银针都在渗出淡红血丝——师父是在用自身气血引毒!
师父!他想冲过去,却被涪翁眼神止住。
银针网越扩越大,谷口的灰雾竟被撕开条一人宽的通路,露出后面青石板铺就的山道。
王二狗举着火把当先冲进去,火把上的松脂滴在石板上,滋滋作响:师父快看!
石板缝里有血!
涪翁抹了把嘴角的血,玄针袋地系紧:
地下石殿的霉味比地窖里浓十倍。
程高举着火把照向四周,岩壁上刻满扭曲的针图,有的针尾缠着蛇,有的针身扎着人心。
王二狗的砍柴刀地磕在石门上,门内突然传来咳嗽声——苍老的,带着痰音的咳嗽。
余靖。涪翁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石门打开。
穿月白太医院袍的老人扶着石墙站在阴影里,白发比涪翁更多,腰间却还系着当年太医院的杏黄丝绦。
他手里攥着卷帛书,染血的部分在火把下泛着暗褐,像凝固的旧怨。
李柱国。余靖笑了,笑得肩膀直颤,你还是来了。
涪翁的玄针已经扣在指尖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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