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烽火燎原,黄钟震朝堂(2 / 3)
> 礼官的唱和声还在半空飘着,太乙教大长老已抢步上前,玄色道袍带起的风卷得香案上的竹简哗哗作响。
他枯瘦的手指直戳涪翁袖口:哪里来的野老儿?
也配在春祭献典?
涪翁佝偻的背慢慢直起来,锅底灰蹭花的脸上,一双眼亮得刺人。长老说这经是假的?他反手一抽,半卷《黄帝经》便完全露在众人眼前,那不如当场试试?
大长老的喉结剧烈滚动。
他瞥见人群里程高按在针囊上的手,又扫过赵子衡腰间鼓鼓囊囊的药包——这些都是方才贴告示时见过的生面孔。试什么?他强撑着冷笑,难不成要拿活人当儿戏?
就拿活人试。涪翁突然提高声音,震得祭炉里的香灰簌簌往下掉,方才我见西市有个喘症小儿,快断气了。
长老若说这经是假,便用经里玄针续脉之法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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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得活,算我欺世;救不活...他眯起眼,长老的拂尘,该给小儿垫棺材板。
人群突然炸开。
程高看见王二狗从街角钻出来,怀里还抱着个裹蓝布的小包袱——那是方才他去延秋门贴告示时,特意从药铺讨来的将死之症。
小儿的娘跟在后面,头发散乱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大夫,我家狗蛋才三岁啊...
大长老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他当然知道玄针续脉是《黄帝经》里的绝术,可太乙教藏了二十年的残本里根本没这篇!
若真让这老东西施针...他猛地转头看向礼官:春祭重典,岂容草民胡闹——
胡闹?涪翁突然扯开灰布直裰,露出底下洗得发白的麻袍,当年我在天禄阁校书时,你师父还跪着给刘向大人磨墨!他抄起案上的银针,在烛火上一燎,今日便让你看看,什么叫针入三息定生死
程高的手在针囊上轻轻一颤。
他认得出师父手里那枚针——是用涪水河畔的玄铁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续命针。
小儿被放在香案上,小脸紫得像茄子,喉咙里只有出的气。
涪翁的银针悬在天突穴上方三寸,突然手腕一振:看好了!
针尖落下的瞬间,程高听见人群里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银针没入半寸,涪翁的手指开始快速捻转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小儿的胸口慢慢鼓起,原本凝滞的脉象突然地一跳——像春冰初融时的第一声裂响。
三息过去,小儿突然呛咳着吐出口黑痰,哇地哭出声来!
活了!小儿的娘扑上来抱住孩子,眼泪砸在蓝布上晕开一片。
程高看见赵子衡悄悄抹了把眼睛,王二狗的铜铃在腰间乱响,他知道那是这小子在偷偷擦鼻涕。
而太乙教大长老的脸,比祭炉里的灰烬还白。
这...这是妖术!大长老突然尖叫,拂尘上的牦牛尾乱颤,你用邪法惑众!
妖术?涪翁扯过小儿的手腕,把跳动的脉搏按在大长老手底下,你且摸摸,这是活人还是死人?他反手抽出怀里的经卷,看好了——玄针者,引先天之气续后天之脉,若春回冻土,若雨润枯苗他翻到某一页,这是先帝亲批的朱笔,这是刘向校雠的墨印。
你们太乙教藏了二十年的,怕不是我当年烧剩的残页?
殿外突然传来铜锣声。
程高转头,就见金吾卫的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——皇帝的御辇到了。
放肆!皇帝的声音像块砸进冰湖的石头,谁在春祭喧哗?
大长老跪在地上,玄色道袍拖在青石板上:陛下明鉴!
此老贼持伪经惑众,臣正要...
住口。皇帝的目光扫过香案上的小儿,又落在涪翁手里的经卷上,朕当年在太医院见过刘向校的《黄帝经》。他向前一步,眼里突然有光,这朱批...是孝元皇帝的笔迹!
涪翁突然笑了。
他指尖一弹,那枚续命针嗡地飞起,精准扎进殿角的青铜编钟。
钟声清越,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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