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针启新局,归途再燃(2 / 3)
王二狗捧着竹沥跑回来时,正看见师父的银针闪着红光,针尖悬在孩子后颈半寸处。三、二、一。李柱国轻声数,银针地没入皮肤,孩子突然打了个激灵,哭声里多了几分清亮。
第一针下去,程高就闻见了那股子味——不是药香,是腐草混着湿土的腥,从孩子毛孔里往外渗。
第二针扎进肺俞,孩子的小拳头松开了,手指轻轻动了动。
第三针扎曲池时,李柱国突然低喝:按住他的腿!
王二狗扑过去,正撞上孩子突然绷直的小腿。
他感觉那细腿硬得像根烧红的铁棍,可等银针拔出来,孩子的额头竟渗出了一层薄汗。
去灶房煮麻黄、杏仁,加五片生姜。李柱国扯过程高递来的帕子擦手,让各家把水缸里的水倒了,新水要撒白矾。他转身看向缩在墙根的村民,声音突然拔高,怕传染的现在就走!
但谁要是把这娃扔了——他摸出根银针插在门框上,我这针,能扎哑人的喉咙,也能扎穿人的良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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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漫上来时,孩子的烧退了。
他攥着王二狗偷塞的野枣,咯咯笑着把枣核吐在地上。
李柱国坐在门槛上,借着灶膛的火光翻麻纸——袖中的青铜印烫得他手腕发疼,印面的纹路里,竟浮出几行小字:瘟疫初起,当辨三候:一候表热,二候毒陷,三候内闭......
师父!程高举着盏油灯过来,灯影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,村东头的张婶说她孙子也有点咳嗽,您去看看?
李柱国把麻纸小心收进怀里。
他望着程高背后,王二狗正蹲在灶边给孩子喂药,药勺碰着碗沿,叮铃铃响成一片。
风从竹梢上吹过来,带着点湿润的土腥气,混着灶膛里飘出的药香,甜丝丝的。
他站起来,拍了拍程高的肩,该补的章节,总得一针一针扎出来。
王二狗抬头时,正看见师父的影子被油灯拉得老长,像棵长在地上的树。
他摸着怀里的野枣核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长安,师父说医道要传,得传给肯用针救人的。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,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,痒得他直想喊。
王二狗攥着那枚被体温焐得温热的野枣核,看着灶火在师父脸上跳成暖黄的光斑。
孩子的咳嗽声渐轻,药碗底还剩半盏褐色药汁,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长安客店,自己蹲在院角剥葱时,师父说医道要传,得传给肯用针救人的。
师父!他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比自己想象中还重,惊得灶膛里的火星迸溅,我也想学医道,请教我!
李柱国正用竹片刮着针囊里的锈迹,动作顿了顿。
程高举着油灯的手微微发颤,灯影里王二狗的眼睛亮得像被暴雨洗过的星子——这孩子跟着他们走了半月,总抢着背最重的药囊,昨夜替病孩擦汗时,把自己唯一干净的帕子都浸透了。
你可知学医要熬多少夜?李柱国没抬头,指尖摩挲着针囊上的旧补丁,背《汤液经》要背到三更,认药草要认到脚底起泡,遇上瘟疫时......他突然抬眼,目光像淬了冰的针,要敢把自己的手按在流脓的伤口上。
王二狗的膝盖在青石板上蹭得发红,却挺得更直了:我给我娘拔过腿上的毒刺,她疼得直哭,我手也抖,可没敢松。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,层层打开是半块黑黢黢的药饼,这是我偷挖药铺后墙的野紫菀晒的,我娘喝了三回,咳得轻些了......
李柱国的指节在针囊上叩了叩。
袖中青铜印突然泛起热流,印面的纹路里,青针入门·持针要稳八个小字若隐若现。
他伸手从针囊里取出枚铜针——针身泛着钝光,是他当年在天禄阁校书时磨的第一枚针。
医道之路,比你想的更难。他把针递过去,铜针尾端的红绳擦过王二狗掌心的茧,若真愿走,便从最基础的开始。
王二狗捏着针的手在抖,却把针攥得死紧。
程高蹲下来要扶他,被他悄悄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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