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桃花缘(2 / 3)
更多的眼泪落下,\"
她坐在桃花树下,手里还握着你送她的银饰,就像……就像是睡着了。\"
老爷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身下的床单。
这个在商场上叱咤了一辈子的巨擘,此刻在晚辈面前,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。
谢爻静静站在一旁,看着这场迟到了半个世纪的对话,心中也不免唏嘘。有些人,一别就是一生;有些误会,一等就是一辈子。
\"孩子,\"李老爷子眼含热泪,声音嘶哑,\"我有个故事,你愿意听吗?\"
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,醒来的李老爷子,靠着枕头,用虚弱却清晰的声音,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起那段尘封了数十年的往事,那段关于他在苗疆插队时,与那位如同山月般皎洁的少女陶月相遇、相知、却最终被迫分离的故事……
房间内安静下来,只剩下老爷子李邦国带着回忆沧桑的嗓音,将众人带回了那个特殊的年代。
“那是六十年代末,我二十出头,作为知青,被分到了黔东南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苗寨——月亮山下的桃花岙……”
年轻的李邦国,带着知识分子的清瘦与城市青年的懵懂,来到了这片层峦叠翠、云雾缭绕的土地。
寨子很穷,条件艰苦,但景色美得惊心动魄,尤其是寨子后山那一片野生的桃花林,花开时节,如同粉色的云霞落入了山间。
他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陶月。
那是一个黄昏,他在桃花林中写生,画笔笨拙地勾勒着夕阳下的花枝。
一个如同山间精灵般的少女闯入他的画面,她穿着靛蓝色的苗衣,裙摆拂过落花,赤着脚,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篓。
她的眼睛,比月亮山最清澈的泉水还要亮,带着好奇和一丝羞涩,看着他这个“外面来的汉人娃仔”。
“她叫陶月,是寨子里老巫医的孙女,她说她的名字,是月亮和桃花的意思,因为她出生在桃花盛开的月夜。”
陶月会说一些生硬的汉语,李邦国也开始磕磕绊绊地学习苗语。
两个年轻人的心,在桃花香里越靠越近。从眼前的桃花聊到天边的流云,又从流逝的时光聊到了遥远的未来。
那是个星光满天的夜晚,他们并肩坐在桃花林深处的青石上。李邦国握着陶月的手,声音里满是憧憬:
\"阿月,等我们有了孩子,要是男孩,就叫李霁月,取'光风霁月'的意思,希望他心地光明,胸襟开阔。\"
陶月靠在他肩上,轻声接道:\"那要是女儿呢?\"
\"女儿啊...\"李邦国看着怀中人比桃花还娇艳的侧脸,柔声说:\"就叫李念桃。让她永远记得这片桃花林,记得我们相遇的地方,记得她阿娘比桃花还要美的模样。\"
陶月羞红了脸,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。她轻轻在他掌心写下一个\"桃\"字,苗语汉语交织着说:\"好,就叫念桃。等桃花再开的时候,你要带着我们的念桃回来看我。\"
“那段日子,很苦,但心里是亮的。阿月的笑容,像山里的月亮,能照进人心里最暗的角落。”
情愫在青山绿水、桃花明月间悄然滋生。他们相爱了,爱得纯粹而炽热。他许诺,等政策允许,就带她回城,去看真正的火车和高楼。她则羞涩地送给他一枚自己打磨的桃木符,说会保佑他平安。
“我们苗家女子,认定了一个人,就是一辈子。” 老爷子重复着当年陶月的话,眼眶湿润,“她把她最珍贵的‘同心蝶蛊’种在了我们彼此身上。那不是害人的东西,那是我们苗家最深的情蛊,同生共死,心意相连。若一方变心,蛊虫反噬,会痛苦不堪;但若两情不渝,这蛊便能遥相感应,甚至……能微弱地延续性命。”
然而,时代的洪流和个人家庭阻力,最终粉碎了他们的梦想。一年多后,李邦国接到了返城的通知,同时,家里也发来紧急电报,父亲病重,需要他立刻回去,并且为了家族前途,已经为他安排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(即后来的李建业母亲)。
“我……我不得不走。我想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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