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幻梦初袭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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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:幻梦初袭

古镜带来的冲击尚未完全平复,都市阴影下的诡异一瞥如同烙印,深深灼刻在南宫悦知的脑海。与第五枫临的相遇,以及他那番关于“虚饰”侵蚀与“净瞳”关键的言论,更是将她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击得粉碎。她不再是那个只需埋首故纸堆、考证民俗传说的普通研究生,她的眼睛,成了窥见世界另一面的窗口,一个她从未想过会真实存在的、光怪陆离而又危机四伏的层面。

第五枫临并未过多解释,只是将她暂时安置在城郊一所看似普通的旧式院落里。这里是他的一处落脚点,青砖灰瓦,庭中一棵老槐树亭亭如盖,隔绝了市中心的喧嚣。他布下了一些简单的警示和防护符文,嘱咐她尽量凝神静气,尝试去控制而非被动接受“净瞳”带来的信息流。

“净瞳,顾名思义,在于一个‘净’字。”第五枫临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与他年轻面容不符的沉稳,“它能看破虚妄,直指真实。但若心不静,眼亦不净,你所见的‘真实’便会混杂无数干扰,甚至可能被扭曲。它是一把钥匙,但使用不当,也会伤及自身。”

南宫悦知尝试着。她闭上眼,努力驱散脑海中那些不断闪回的、古镜中映出的破败景象和扭曲人形。然而,“净瞳”仿佛自有意志,即便在闭合的眼睑之后,她依然能“感觉”到周围环境中那些细微的、不协调的能量流动——墙壁上符文散发的微弱辉光,空气中尘埃轨迹里蕴含的某种规律,甚至脚下土地深处传来的、沉重而古老的脉动。这一切都让她心神不宁,那种对简单真实的渴望,在获得这双非常之眼后,似乎变得愈发遥不可及。

疲惫最终战胜了纷乱的思绪。在第五枫临准备的干净客房里,南宫悦知躺在硬板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年久失修留下的细微水渍,不知不觉沉入了睡乡。

起初,梦境是混沌而平常的。直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,如同最细腻的蛛丝,悄然缠绕上她的意识。紧接着,周围的景象开始清晰、固化,变得无比真实,甚至比现实更加美好。

她发现自己正走在回家的小路上,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,邻居家飘来饭菜的香气,几个孩童嬉笑着从她身边跑过,带起一阵无忧无虑的风。一切都熟悉得令人心安。

推开家门,母亲系着那条她最喜欢的碎花围裙,正从厨房端出一盘红烧肉,父亲戴着老花镜,坐在沙发上读报,抬头对她露出慈祥的笑容。“回来啦?就等你开饭了。”母亲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
“爸,妈……”南宫悦知喃喃道,一股暖流涌遍全身。白天经历的惊恐、困惑,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温馨的场景稀释、融解了。她渴望的不就是这样的平凡和真实吗?

晚饭后,她回到自己那间堆满书籍和资料的小卧室。书桌上,那面曾带来噩梦的古镜安静地躺着,但镜面光滑,映出的只是她略显疲惫却带着满足的脸庞,再无任何异状。她打开电脑,导师发来邮件,高度赞扬了她之前提交的关于区域民俗信仰的论文,并表示已推荐给顶尖期刊,前途一片光明。好友也发来信息,约她周末去逛新开的艺术展。

一切都完美得不像话。没有诡异的窥视,没有沉重的使命,没有那个突然闯入她生活、带着一身神秘符文的男人。她可以继续她的学术研究,享受父母的关爱,拥有光明的未来。这才是她应该拥有的生活,简单,充实,真实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阳光总是明媚,雨水总是及时而温柔,身边的人永远和颜悦色。她几乎要沉溺其中了。几乎。

直到某一天,她无意间看向窗外。一只麻雀落在电线上,歪着头梳理羽毛。动作流畅自然,但在某一瞬间,南宫悦知感到“净瞳”微微发热,她看到那只麻雀的影像极其细微地卡顿了一下,就像播放不良的影片。她眨了眨眼,再看时,麻雀已经飞走,一切如常。

是错觉吗?

又过了几天,她和父母一起看电视,一则关于某地发现罕见考古遗迹的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。画面中,考古学家们兴奋地展示着出土的陶器。南宫悦知的“净瞳”再次不受控制地启动,她看到那些陶器上精美的纹饰,在极短的刹那,扭曲成了她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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