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 毒室惊魂·证据确凿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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踉跄——低头看,是具蜷缩的尸体,身上的官服还带着晋州府的暗纹,料子粗糙,胸口有个黑洞洞的血窟窿,血腥味混着药味钻进鼻腔。

抓活的!

追喊声在地道里炸开,回音震得人头晕。苏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像有无数只鼓在敲。她摸到腰间的银簪,这是顾昭送她的定情物,簪头刻着她的名字,此刻倒成了防身的利器。可还没等她拔出簪子,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——影十四的身影从地道顶部的通风口跃下,玄色暗卫服在火光里翻卷如鸦,带起一阵风。

苏姑娘,走!影十四甩出两枚透骨钉,两声,精准钉住最前面两个黑衣人的手腕,钉子穿透皮肉的声音让人牙酸。顾统领已经控制了前院,赵王跑不了!

同一时间,赵王的书房里,顾昭的酒杯重重磕在檀木桌上,发出的一声,酒液溅出了几滴。他听见窗外传来暗卫特有的鸟鸣暗号,短促而尖锐,喉结动了动,面上却还挂着笑:王爷这鱼蒸得妙,鲜而不腥,卑职再敬您一杯。

李承泽的银筷停在半空,筷尖的鱼肉滑落在盘里。方才那声鸟鸣他也听见了,眼底闪过丝慌乱,像被惊到的蛇,却又强撑着端起酒杯,手指微微发颤:顾校尉倒是好兴致......

书房门被踹开的瞬间,木屑飞溅,顾昭的手掌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,剑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。冲进来的暗卫单膝跪地,甲胄碰撞发出脆响:启禀统领,影十四在地下毒室拿住了制毒的灰衣老者,苏姑娘找到了账册和毒经!

李承泽的酒杯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,青瓷摆件碎了满地,声不绝于耳:你们......你们这是私闯王府!是谋逆!

私闯?顾昭抽出软剑,剑尖挑开李承泽腰间的玉佩,玉佩的裂痕在烛光下格外明显,陛下早有密旨,查晋州赈灾粮贪墨案。王爷地下毒室里的晋州府官服,还有那本记着三十万两折银的账册,够不够证据?

不......不可能!李承泽的额头沁出冷汗,顺着脸颊往下淌,浸湿了锦袍的领口。他突然扑向书案后的暗格,动作狼狈,可手还没碰到暗格机关,影十四已经提着灰衣老者的衣领闯了进来。老者的嘴角淌着血,染红了花白的胡须,却还在嘶喊:王爷,毒已经运出京城了!北疆那边......

运出?顾昭的瞳孔骤缩,像被冰锥刺中。他转头看向影十四,后者从怀里掏出个瓷瓶,瓶身还沾着泥,封口处缠着浸了油的布:截住了,是去北疆的车队。这瓶子里的毒,够腐蚀半座粮仓,遇火还会炸。

苏晚就是这时候冲进来的。她的鬓发散了几缕,沾着灰尘和蛛网,怀里紧抱着那本《毒经·幽冥卷》,书角都被攥得变了形。见顾昭安然无恙,悬着的心才落了地,腿一软差点站不住。

她走向李承泽,将账册地拍在书案上,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发颤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王爷要看证据?晋州三年干旱,饿死的百姓名字都在这账册里,一笔一笔,记着谁领了粮,谁被克扣。您吞的赈灾粮,够养三万逃荒人,够他们熬过三个冬天。

李承泽盯着账册上的血手印(那是苏晚方才在地道里被碎陶片划破手时按上的,暗红的血混着泥土,触目惊心),突然瘫坐在地,锦袍皱成一团。他望着顾昭腰间的暗卫令牌,那令牌上的玄鸟仿佛活了过来,正盯着他,声音发颤:你......你到底是谁?

顾昭。顾昭将软剑收回剑鞘,暗卫统领,陛下的义子。

后半夜的风卷着露水灌进书房,吹得烛火摇晃,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苏晚望着满地狼藉,突然想起地道里那具晋州府官服的尸体——或许是个不肯同流合污的小吏,或许是个想告发却被灭口的百姓,他的眼睛还圆睁着,像在问为什么。

她摸了摸怀里的《毒经》,纸页粗糙的触感硌着手心,又看了眼顾昭,后者正低头检查暗卫呈上来的密报,侧脸在烛火下镀了层暖光,眉宇间带着疲惫,却透着安稳的力量。

苏姑娘。影十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带着点小心翼翼,毒室里的幸存者都安置好了,那个叫翠儿的婢女说要见你,哭得快晕过去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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