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旧账重翻·暗线浮现(3 / 3)
,都得提着十二分小心。
门开处,站着个裹着破棉袄的老妇,棉袄上打满了补丁,露出的棉絮都发黑了。她一见苏晚,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出点光,“扑通”一声就跪了下来,膝盖砸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,从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个油纸包,层层叠叠裹得严实。
“苏大夫,这是我家老爷让我送的。”老妇的声音发颤,带着哭腔,“他说……他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,让您务必看仔细。”
苏晚接过油纸包,指尖触到里面硬邦邦的,拆开三层油纸,露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。泛黄的信纸上,字迹清瘦如竹,带着点文人的风骨:“若想查清真相,须往西山驿。那里藏着真正的‘血莲’,也藏着庆元十年的账。”落款是“柳承安”。
“血莲?”顾昭凑过来看,眉头拧得更紧,“我听过北疆有种血莲,说是能解百毒,可那是皇室秘药,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,怎么会藏在西山驿这种荒僻地方?”
“这不是恐吓,是引路。”苏晚把信纸凑到烛火上,看着那些清瘦的字迹慢慢蜷成灰,“柳先生在引我们去西山驿。他之前故意留下账册、在茶里多放枸杞引我们注意,现在又送这封信——他在试探我们,看我们有没有查下去的胆子,有没有能接住真相的本事。”
顾昭突然想起自己回府时,书房案头不知何时多了封密函,压在他常用的砚台下。纸张泛着旧黄,像是放了许多年,可墨迹却新鲜得很,显然是刚写不久:“你父曾言,皇权之下,无人能全身而退。今时今日,你手握密诏,面对三万冤魂,可还愿为君赴死?”
他下意识摸了摸袖中那封密函,喉结动了动。父亲?他从小跟着母亲在边关长大,母亲从未提过父亲是谁,只说他死在战场上了。难道……
“顾昭?”苏晚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眼里带着担忧,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事。”他扯出个笑,把密函的事死死压在心底——有些事,牵扯太大,他得自己先理清楚,不能让她跟着担风险。
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,细碎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,像无数白色的精灵。苏晚推窗望去,雪花落在青瓦上,很快就被夜风吹散,留不下一点痕迹。
她想起逃荒时,也是这样的雪天,天寒地冻,母亲背着发高烧的弟弟,她扶着沉甸甸的药箱,一步一滑地往京城走。那时候她以为,到了京城就有活路,就有公道;现在才明白,京城的雪底下,埋着比关外冻土更深的寒,更毒的刺。
“这场棋局,我们只是刚看清了棋盘的边角。”她轻声说,哈出的白气在窗玻璃上凝成一层薄雾,很快又被风吹散,“西山驿……看来是非去不可了。”
顾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,雪雾里,西山的轮廓像道模糊的影子,沉默地卧在夜色中,藏着说不出的隐秘,也藏着他们必须寻找的答案。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,凉意顺着指尖窜进心里,带着种破釜沉舟的清明——有些答案,躲不过,也不能躲,该去西山驿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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