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血案重提?密诏余波(2 / 3)
之贪腐,为何不早加惩治?”
暖阁里,炭块突然 “噼啪” 爆了一声,火星四溅,仿佛在回应顾昭的质问。皇帝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,犹如腊月里结了冰的深井,透着彻骨的寒意。
他缓缓放下扳指,指节有节奏地敲了敲案上的《削藩策》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顾统领是在质疑朕的安排?”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,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顾昭的脊背立刻绷得笔直,像一杆标枪。他想起十二岁那年,自己身处冷宫,孤苦无依,皇帝突然出现,摸着他的头,和蔼地说 “昭儿最懂朕”;又想起二十岁时,自己接过暗卫令牌,皇帝一脸严肃地对他说 “你是朕的刀”。
可此刻,刀把子紧紧握在手中,他却突然觉得无比烫手。这把刀,究竟是该砍向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,还是该砍向三万饿殍的冤魂?这艰难的抉择让他内心痛苦不堪。
“臣不敢。” 他低下头,声音却稳得像块铁,带着一种坚韧与执着,“只是晋州百姓……”
“百姓?” 皇帝冷笑一声,笑声里带着冰碴子,“当年蜀王养私兵,朕等了十年才动手;现在晋州藩王囤的粮草够十万私兵吃三年,朕若现在查李敬之,打草惊蛇怎么办?” 他突然倾身向前,目光如刃,直直地盯着顾昭,仿佛要将他看穿,“你跟了朕十年,该知道,成大事者,总要踩着血走。”
顾昭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,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与挣扎都宣泄在这小小的举动中。袖中似乎还留着苏晚的温度 —— 昨夜他离开医馆时,她往他袖里塞了块桂花糖,眉眼弯弯地说 “朝堂冷,吃点甜的”。
此刻,糖块已经化了,黏在诏书上,像一滴未干的血,刺痛着他的双眼。
“臣愿效忠陛下。” 他听见自己说,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刀,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“但求陛下…… 莫负天下人。”
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,静得能听见炭灰簌簌落下的声音,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。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,眼神复杂难测。突然,他笑出声来,笑声震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,打破了这份寂静。
“好个‘莫负天下人’。” 他挥了挥手,像是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,“退下吧。”
顾昭退出暖阁时,月亮已经西斜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宫墙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,像条爬不动的蛇,显得无比落寞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诏书,突然想起苏晚说 “墨迹遇潮会晕开”。或许该拿给她看看,或许……
“统领。” 影十一的声音从暗巷里传来,打破了他的思绪。影十一身着玄色劲装,身上裹着一层寒气,仿佛是从冰窖里走来。“柳先生跑了。”
顾昭脚步猛地一顿,心中涌起一股疑惑。“李敬之被押入大牢,他不救主反而逃?”
“末将追到城外二十里,发现他换了马车,车辙往北边去了。” 影十一说着,递上截断绳,绳子上还残留着一些草药的气息。“这是马车上掉的,浸了迷药。”
顾昭捏着绳子,药味刺鼻,刺得鼻尖发酸。他突然想起李敬之书房里那堆看似 “意外” 留下的账册,想起柳先生总在茶盏里多放的半撮枸杞,原来这一切都是故意让暗卫发现的。
“他是在引我们查晋州。” 顾昭将断绳收进怀里,月光照在他眉间,更显冷硬。“可他想让我们查到什么?”
与此同时,医馆里的苏晚正专注地翻着晋州赈灾记录。泛黄的纸页在她指尖簌簌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悲惨的历史。突然,半张残页从册子里滑落,飘落在地上。
“北疆药材…… 晋州……” 字迹被虫蛀了大半,模糊不清,却让她猛地想起逃荒路上那些病人的模样:面黄肌瘦,指甲发乌,吐出来的东西带着铁锈味,那是中毒的迹象。
“虎子!” 她大声喊了一声,声音在医馆里回荡。学徒立刻捧着药箱,一路小跑着进来。“把上个月救治的难民症状记录拿来。”
苏晚将两份记录对比着看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呕吐、便血、关节肿痛 —— 这些症状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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