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钦差将至(2 / 4)
过一丝算计。“实不相瞒,今日登门是有要事相商。钦差大人此番来,名义上是巡查疫情,实则......”他刻意压低声音,脸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,“是奉圣命查晋州节度使。”
苏晚心头猛地一跳,顾昭昨夜说的“晋州灾情异常”,难道指的就是这个?
“那节度使手握重兵,又管着晋州赈灾。”县太爷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,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,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。“钦差要查他有没有私吞粮款,可这查案总得有个由头。本令想......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急切,“想请苏小娘子在钦差面前露一手。你治好了这么多百姓,若能在钦差跟前救个疑难病人,本令也好借你的名,在钦差跟前说两句好话。”
说来说去,原来是想拿她当政绩。苏晚心中暗自冷笑,目光静静地望着县太爷补子上金线绣的鹌鹑,那鸟雀圆头圆脑的模样,倒像极了他此刻急切又谄媚的神态。“大人要我怎么做?”
“明日钦差在驿站设案,你带着医馆的人去。”县太爷说着,从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锦盒,轻轻打开,里面是一对翠色欲滴的翡翠耳环,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。“若事情成了,本令保你医馆三年免税,再拨十亩官地......”
“不必了。”苏晚轻轻后退半步,身上的药香裹挟着她的声音,清清淡淡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“我救我的人,大人要的面子,我给。”
县太爷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,不过很快又重新堆了起来,只是那笑容中多了一丝尴尬。“好好好,本令就知道苏小娘子是爽快人。”他转身准备离开,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回头补了一句,“对了,赵仁堂那老东西最近动静不小,你......”
“谢大人提醒。”苏晚截断他的话,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《千金方》,眼神中透着一丝警觉。
县太爷的官轿刚走,魏五就从后堂掀帘走了进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冷馍。“那官儿的话能信?”他咬了一口馍,腮帮子鼓得像仓鼠,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。“上回瘟疫时他躲得比兔子还快,现在倒来套近乎。”
“信一半。”苏晚将翡翠耳环推回锦盒,眼中闪过一丝冷静。“他要的是政绩,我要的是让钦差看见,晋州的百姓值得救。”
她话音刚落,街角的济世堂里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打破了原有的宁静。
赵仁堂愤怒地摔了茶盏,那茶盏瞬间四分五裂,碎片溅落在地上。“那小贱人不过会缝两针,凭什么压过我?”他气得满脸通红,双手紧紧揪着青缎马褂的领口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像一条条扭动的蚯蚓。“当年我爹给老王爷看病,你还在娘胎里呢!”
上座的便服官员慢悠悠地拨着茶盏里的浮茶,青竹茶筅在白瓷里划出细碎的声响,仿佛在演奏着一首诡异的乐章。“赵老板别急。钦差要查的是节度使,可这查案得有人递状子。你若能让苏晚在钦差面前出丑......”他缓缓抬眼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,透着一股阴狠。“那晋州医界的头把交椅,还是你的。”
赵仁堂的手指不自觉地抠进檀木桌沿,木渣刺得掌心生疼,可他却浑然不觉。他想起昨日在义庄看见的那具尸体——被野狗啃得只剩半张脸的老妇,怀里还紧紧攥着半块发霉的窝窝头,那场景仿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压在他的心头。“我要怎么做?”
“简单。”官员端起茶盏,茶烟袅袅升起,模糊了他的眉眼,让他看起来愈发神秘莫测。“找个将死的病人,让家属说是苏晚治死的。钦差要查民情,最见不得医闹。到时候......”他轻轻吹了吹茶沫,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。“你再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。”
赵仁堂喉结动了动,心中一阵纠结。他想起苏晚用酒给伤口消毒时,那些百姓看向他的眼神——从前是满满的敬畏,现在却充满了怀疑。“好。”他咬了咬牙,抓起桌上的银锭,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。“我这就去办。”
月上柳梢,如水的月光洒在大地上,给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。苏晚的医棚里点起了三盏油灯,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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