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义诊风波(2 / 3)
,扒着棚子的布帘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止不住地直抹泪:“我家那口子咳血半月,求您给看看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满是哀求。
“一个一个来。”苏晚的声音稳如定盘星,让人听了心里踏实。她解下脖子上的汗巾,轻轻垫在药台的石板上,那汗巾带着她的体温。“先登记名字,记清病症。”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。
顾昭静静地站在原地,没有挪动。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,落在街角那顶青布小轿上。轿帘微微掀开一条缝,露出半张花白胡子,正是济世堂的赵仁堂。
赵仁堂手里的茶盏“咔”地一声,裂成了两半,茶水溅到了他的手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他死死地盯着医馆前空荡荡的长凳,往日这个时候,候诊的人能排到巷口,可今儿个,连常来抓安胎药的王夫人都带着丫鬟匆匆往废墟这边跑,经过济世堂时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济世堂已经成了被遗忘的角落。
“老东西,你倒是想想办法!”赵夫人焦急地拍着柜台,柜台被拍得“砰砰”作响,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。“上个月进的药材还压着,再这么下去......”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。
“闭嘴!”赵仁堂怒喝一声,猛地甩袖打翻了药碾子,杏仁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屋里,与他的怒气混杂在一起。他盯着墙上那块“妙手回春”的金漆匾额,那是十年前知府大人题的,曾经是他的骄傲,如今却仿佛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,让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。
二更天,夜色如墨,赵仁堂怀揣着一个锦缎匣子,鬼鬼祟祟地敲开了县衙的后门。张二狗正坐在屋里,啃着酱牛肉,油光蹭在了他的皂靴上,屋里弥漫着牛肉的香味。“赵老板这时候来......”张二狗嘴里塞满了牛肉,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“三百两。”赵仁堂打开匣子,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漏进来,二十个银锭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,仿佛在诱惑着人心。“明儿个让那野医滚出潼关。”他压低声音,眼神中透着阴狠。
“无照行医的罪名?”张二狗眯起眼睛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“可她治好了王铁匠家小子......”他有些犹豫地说道。
“再加一百。”赵仁堂不耐烦地推了推匣子,银锭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就说她用邪术蛊惑百姓,上个月东市的李婆子就是这么被赶走的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。
张二狗的手指在银锭上划了一道,嘴角慢慢爬上一抹笑容,那笑容如同夜猫子发现了猎物。“赵老板放心,明儿个保准......”他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晨雾还未完全散去,像一层轻纱笼罩着大地。苏晚的义诊棚前多了一滩红漆,“妖女害人”四个大字歪歪扭扭地写在棚布上,红漆顺着棚布缓缓往下淌,在晨光的映照下,像极了鲜血,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阿兰见状,气愤地攥着扫帚要去擦,却被苏晚伸手拦住:“留着。”她蹲下身子,指尖轻轻蘸了点未干的红漆,凑近鼻端仔细闻着,那红漆是朱砂混了鸡血,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,熏得人直犯恶心。
“谁干的缺德事!”王铁匠扛着铁锤,怒气冲冲地挤了进来,他的儿子小铁紧紧跟在身后,脖子上还留着苏晚缝针后留下的细细疤痕。“我家小铁被毒蛇咬那会儿,赵仁堂说没救了,是苏大夫从鬼门关抢回来的!”他大声地说道,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充满了愤怒与正义。
“就是!”卖油饼的婶子也举着擀面杖,义愤填膺地说道。“我家那口子喝了赵大夫三副药,咳得更厉害了,苏大夫扎两针就好利索!”她的声音坚定有力,仿佛在为苏晚鸣不平。
人群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附和声,大家纷纷表达着对苏晚的信任和对这种恶劣行为的不满。
苏晚缓缓站起身,轻轻地拍了拍王铁匠的胳膊,眼神中透着镇定与从容:“不碍事,清者自清。”她转身正要走进棚子,却看见顾昭静静地站在阴影里,手里捏着半块碎瓷,上面沾着朱砂,在微弱的光线中隐隐泛着红色。
“赵仁堂的。”顾昭将碎瓷小心地收进袖中,声音低沉得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。“他昨夜去了县衙。”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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