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夜影追踪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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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。

阿兰今年才十六岁,在逃荒的路上,她曾被苏晚救过一命,从此便一直跟着他们。此刻的她,缩着肩膀,手指不停地绞着破布裙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,但眼睛却亮得像夜空中闪烁的星子,那是在绝境中依然顽强求生的光芒。

苏晚缓缓蹲下来,用树枝在泥地上仔细地划出几道痕迹:“看这鞋印,前掌深后掌浅,说明那人走路时重心前倾。” 她又指了指路边被踩断的狗尾草,继续说道,“草茎断口齐的,是急着赶路;要是压弯的,就是故意留痕迹。”

阿兰也跟着蹲下来,她伸出指尖,轻轻碰了碰泥印,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紧张:“那... 要是泥里有马粪味呢?”

“说明附近有马,可能是探马。” 苏晚拍掉她手上的泥,认真地叮嘱道,“记住,以后每走三步,就回头看一眼脚印 —— 注意深浅、方向、有没有重叠。”

阿兰认真地点了点头,她眼尾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白色。那道疤痕是她被流民推搡时,不小心撞在石头上留下的,当时苏晚曾细心地替她缝过七针。此刻,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疤痕,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:“我记着。”

后半夜的风愈发凛冽,裹挟着刺骨的寒意,从驿站的破窗灌了进来。顾昭静静地守在门口,如同一只警惕的猎豹,耳尖微微一动 —— 西南方向传来枯枝断裂的细微声响,极轻,就像夜猫子悄无声息地踩过。

他立刻警觉地退到门后,借着月光,迅速将绳索在门框上绕了两圈,又在门槛下埋了半截树枝。做好这一切后,他低喝一声:“谁?”

黑影似乎顿了一下,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摸了进来。脚刚跨过门槛,绳索突然猛地收紧,那人整个人被倒吊在梁上,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。

顾昭一个箭步上前,伸手扯下他的面巾,露出一张青黄的脸,那人的喉结上下滚动,惊恐地说道:“爷... 爷是来讨水喝的......”

“周德海给你多少银子?” 顾昭抽出短刀,刀尖轻轻挑起那人的下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,“五两?十两?”

“爷饶命!” 那人吓得腿肚子直抖,声音带着哭腔,“周将军说那女医多管闲事,让小的盯着她行踪...... 今早还派了快马去京城,说要把他们卖给节度使府,说他们是藩王余党......”

苏晚正在给小川换手巾,听到这话,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。手中的药碗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,瓷片飞溅开来,仿佛是她此刻破碎的心情。

林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,下意识地抓住苏晚的手,而苏晚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——“藩王余党”,这顶帽子一旦扣下来,那便是要满门抄斩的滔天大罪。

“魏叔。” 她转身看向老兵,眼中透露出一丝急切,“您走南闯北,有没有别的路进京?”

魏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官道有守军盘查,走山间小径倒是能绕过去。就是路难走,得翻两座山。”

“那咱们就走山路。” 苏晚咬了咬唇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,“阿兰,你扮我。”

阿兰眼睛瞪得溜圆,满脸的不可思议:“我?”

“披我的斗篷,走官道,故意留下药香。” 苏晚一边说着,一边解下自己的青布斗篷递给阿兰,“走路时腰别直,学我背小川的样子 —— 你比我矮半寸,就稍微踮脚。” 她又摸出半块茯苓塞给阿兰,“把这个碾碎撒路上,周德海的人闻见药味,就信了。”

阿兰紧紧攥着茯苓,手指在斗篷上蹭了蹭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:“晚晚姐,我能行。”

天刚蒙蒙亮,晨曦的微光透过晨雾,洒在大地上。驿站后门 “吱呀” 一声缓缓打开,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。

顾昭背着小川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在前头,魏五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氏,苏晚则手持一根木棍,警惕地断后。

阿兰站在官道边,身上披着苏晚的青布斗篷,斗篷的下摆沾着泥污。她故意踢飞一块石子,石子骨碌碌地滚进草丛,惊起几只麻雀,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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