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医者仁心,暗潮汹涌(3 / 4)
的手,急切地问道:“柱子,你说那伙人喊什么‘清路’?”
“对......”柱子的声音轻得如同游丝,仿佛随时都会飘散,“他们说‘莫让逃荒的人把消息带进京城’......”
苏晚的手指骤然收紧,心中涌起一股寒意。她想起顾昭说的“有人贪了赈灾粮”,想起刺客临死前说的“藩王旧部”,此刻这两个词在脑子里激烈碰撞,瞬间燃起火花——原来那些人不仅要饿死百姓,还要截断所有可能揭发他们罪行的线索,手段之残忍,令人发指。
“我记下来。”她转身拿过案几上的竹片,用炭笔快速记录着,“你们的名字,遇袭的时间、地点,对方人数、特征。”
刀疤汉抹了把脸,脸上的刀疤跟着抽搐了一下,说道:“我叫刘三,他是柱子。初七未时,晋州西三十里的鹰嘴崖。对方大概二十人,骑马,腰上挂的不是官刀,是......”他顿了顿,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,“是带鹰纹的短刀。”
苏晚的笔尖猛地一顿。鹰纹——顾昭的刀鞘上,就刻着这样的纹路,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?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帐篷外的风突然猛烈地刮起来,吹得布帘哗啦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。苏晚抬头,看见小翠正扒着门帘,好奇地往里瞧,小丫头的眼睛亮得惊人,像两颗淬了星火的黑葡萄,透着对医学的渴望与执着。
“姐姐!”等苏晚走出帐篷,小翠“扑通”一声,重重地跪在地上,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我要跟你学医!”
苏晚吓了一跳,连忙伸手去拉她:“快起来,膝盖要疼的。”
“我不起来!”小翠倔强地仰起脸,脸上还沾着草屑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“我娘病死时,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烧得说胡话;我弟弟被野狗咬伤,血把裤子都浸透了......要是我会医术,他们就不会......”她的声音突然哽住,泪水夺眶而出,“我要像你一样,能把快死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。”
苏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心中一阵酸楚。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急诊科值班,面对心脏骤停的老人,是导师紧紧抓着她的手做胸外按压,语重心长地说“医生的手,是生死线”。此刻,小翠的眼神像极了那时的自己——带着痛苦的回忆,带着对命运的不甘,带着非要撕开黑暗的倔强。
“学医很苦。”她缓缓蹲下来,与小翠平视,目光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,“要背《汤头歌诀》《黄帝内经》,要认三百六十五味药材,要在寒夜里爬起来救人,要看着病人在你怀里断气......”
“我不怕!”小翠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碎石上,声音带着坚定的决心,“我给你打洗脚水,给你磨药,给你洗衣裳,只要让我学!”
苏晚笑了,那笑容中带着欣慰与期许。她伸手轻轻擦去小翠脸上的泪,指腹碰到小丫头脸上的疤——那是前日她帮着处理的烫伤,现在已经结了淡粉的痂,就像生命在苦难中逐渐愈合的象征。
“明日开始,先背《药性赋》。”她说,声音轻柔却又不容置疑,“第一句是‘诸药赋性,此类最寒’。”
小翠猛地抬头,眼睛里的光几乎要燃烧起来,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我现在就背!诸药赋性,此类最寒......”
夕阳渐渐西下,将影子拉得老长,仿佛是时光在大地上留下的足迹。顾昭的马蹄声如同一阵疾风,碾碎了营地的喧闹。苏晚正专注地给小川补衣服,听见那熟悉的马蹄声,手不由自主地一抖,针一下子戳进了指尖,一丝疼痛瞬间袭来。
“苏姑娘。”顾昭翻身下马,玄色披风被风高高掀起一角,露出腰间刻着鹰纹的刀鞘,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。他手里提着个布包,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卷起来的纸轴,“我带了京城的地图。”
苏晚缓缓站起身,注意到他眼下的青影比前日更加浓重,下颌泛着青茬,显然是经过了连夜赶路,整个人透着疲惫却又不失坚毅。
“陛下的信。”顾昭把布包递过去,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,“拆开看看。”
布包里是一张洒金笺,墨迹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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