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医者仁心,暗潮汹涌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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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统领走时叮嘱她“别冒险”,可她深知,要想救人,必须先把工具准备齐全。

“烧水了吗?”她头也不回地急切问道。

“烧了!”小翠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,带着因为焦急而微微破音,“我往灶里塞了三把干柴,水马上就滚!”

苏晚蘸了酒精的布刚轻轻碰到伤口,伤者便突然发出一声闷哼。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——这声闷哼,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,说明伤者还有救。

“林姨,帮我按住他肩膀。”她转头对刀疤汉说道,“你捏他的虎口,要是他疼醒了,千万别让他乱动。”

酒精的强烈刺激让伤者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,苏晚趁机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伤口里的碎布片。肠子上沾着草汁,她用温盐水轻柔地擦拭着,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拆解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引信,丝毫不敢大意。

“姐,线!”小川举着羊肠线,快速凑了过来。少年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,但还是稳稳地把线轴递到了她掌心。

苏晚捏着缝针的手稳如磐石。这对她来说,本是在急诊科缝合过成百上千次的伤口,从惨烈的车祸撕裂伤、凶险的刀砍伤,到复杂的工地钢筋贯穿伤,没有比这更复杂的。然而此刻,她的后背还是不知不觉沁出了冷汗——古代没有抗生素,感染将是最大的敌人,每一针都关乎着伤者的生死。

“第一针,腹膜层。”她低声说道,像是在给自己确认,又像是在向命运宣告。缝针穿过腹膜的瞬间,血珠渗了出来,她迅速熟练地打结,“第二针,肌肉层。”

林氏举着油灯,缓缓凑近,昏黄的灯光映在苏晚紧绷的下颌线上,勾勒出她专注而坚毅的轮廓。老医婆的手也在微微颤抖,但还是努力把灯芯拨得更亮,轻声说道:“晚晚,你小时候在药铺看我扎针,总说要学‘把碎布缝成新衣’的本事。”

苏晚的喉结微微动了动。她的思绪瞬间飘远,想起现代手术室里明亮的无影灯,想起导师拍着她肩膀,信任地说“小苏,这台脾破裂你来主缝”,想起穿越那天,她攥着手术刀倒在手术台上,再睁眼就看见母亲咳血的脸,心中五味杂陈。

“第三针,皮肤层。”她把最后一针打结,剪断线头时,手背却被自己的汗水滑了一下。

“止血粉。”林氏立刻递来药罐。

苏晚撒了满满一层在伤口上,又用干净的粗布紧紧裹住,严肃地说道:“按住这里,千万别松。”

刀疤汉立刻用手掌用力压上去,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发白,显示出他的紧张与专注。

另一边的箭头伤处理得相对快些。苏晚用止血钳紧紧夹住箭头尾部,猛地一拔,血柱如喷泉般喷了出来,她迅速敷上止血药,再用绷带进行加压包扎。

当最后一个结系紧时,帐篷外传来小翠兴奋的欢呼声:“水开啦!”

苏晚这才惊觉,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,紧紧贴在身上,凉飕飕的。她抹了把脸,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——不知何时,帐篷外已经挤了一圈人,有抱着娃的妇人,有拄着拐的老汉,就连前日还说“血不吉利”的那个女人,此刻也扒着帐篷布,眼睛亮得像闪烁的星子,满是惊叹与敬佩。

“苏姑娘真是活神仙!”老赵一边搓着粗糙的手掌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哑,“我那腿伤搁药铺要养三个月,您三天就让我能扛柴了。”

“可不是!”有人立刻附和道,“方才那肠子都露出来了,我看了直犯晕,苏姑娘手都不抖!”

苏晚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盯着伤者逐渐恢复血色的脸,听着他们逐渐平稳的呼吸,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,终于松了半寸。

就在这时,右边的伤者突然动了动,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。

“醒了?”苏晚立刻俯下身,轻声说道,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

伤者的眼皮微微颤了颤,缓缓露出眼白下的黑瞳:“官、官差打扮......戴斗笠......”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血沫沾在嘴角,显得格外刺眼,“我们是晋州城外卖盐的,走山路时......被截了。”

刀疤汉突然紧紧攥住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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