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章 宫门前再谈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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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渊双手捧起传国玉玺,重重落在奏表字正中时,桑皮纸纤维发出细微的撕裂声。

朱砂印泥从玺文受命于天的笔画间溢出,顺着二字的墨迹缓缓晕染。

张勤伏跪在地,绯色官袍在金砖上铺展如霞。

他看见印泥正渗入桑皮纸的纤维缝隙,将二字染得殷红。

李世民突然以剑鞘轻点地砖,鞘尾银饰与金砖相击发出清响:臣请督造楼船,三载可成水师。

剑穗的赤色丝绦在烛光中微微晃动。

太子李建成执象牙笏板轻触奏表边缘,笏板在二字上投下细长阴影。

可增海贸税契,岁入可添十万贯。

他袖中滑出半卷《度支奏抄》,纸页边缘的朱批犹新。

玉玺提起时,印文中的字最后一横带起蛛丝般的朱砂,在奏表上拖出细长红痕。

李渊将玉玺放回紫檀宝函,函盖合拢的闷响在殿柱间回荡。

张勤抬头时,看见晕开的朱砂已漫过字样,如同血染战帆。

殿外传来五更鼓声,烛泪在青铜鹤炉中堆成珊瑚状。

李世民剑鞘不经意扫过案上倭国海图,鞘尖在対马岛位置留下浅痕。

朱雀门外的青石御道被月色浸染成霜白色。

李世民抬手拦住张勤去路,指尖擦过对方绯色官袍的云纹袖角,带起细微的丝绸摩擦声。

那异梦...他腰间的鎏金横刀不慎撞上宫墙石基,刀鞘与青石相击发出沉闷回响。

太子从鎏金安车轩窗探出身,车内小几上摊开的《漕运策》墨迹未干。

张公所言倭患,莫非是推演所得?

他执象牙笏板挑开车帘,笏板边缘还沾着新磨的墨汁。

张勤从袖中取出一卷桑皮纸,月光透过纸背映出层层叠叠的演算痕迹。

展开时,纸张发出脆响,可见上面用朱墨两色绘制的星象图与海流线。

臣参照《开皇占经》与《海内华夷图》,演算三百六十局。

他指腹抚过纸上密集的演算符号,甲缘在荧惑守心的星位处稍作停顿。

李世民佩刀鞘尖轻点纸卷边缘:可是按二十八宿分野推演?

鞘尾银饰在星官位置投下阴影。

张勤取过夹在纸卷中的鼠毫笔,在空白处画出星躔轨迹:倭国对应的箕宿分野,当金星犯斗时...

笔尖在星次位置顿出墨点。

太子忽然从腰间蹀躞带取下银星尺,尺缘压住海流图的经度线:去岁岁星临鹑火,倭国贡船数量确实倍增。

尺身反射的月光正好照亮分野的标注。

张勤又铺开第二张算纸,上面布满勾抹的算式。

每局需演算九百次,耗纸三百张。

他指间墨渍在月光下泛着青黑。

更夫梆子声自永巷传来时,李世民以刀鞘轻压纸角。

孤在河东时,见太史局用相似算法推演旱涝。

鞘尖挑起纸卷夹层里的半页残纸,

但这倭船构造细节,从何得知?

张勤沉默着展开最后一卷桑皮纸,上面用绣针扎出密密麻麻的航海暗礁图。

《皇华四达记》残本结合《渡海方程》...

他指尖轻触针孔连成的航线。

再参证《岭南异物志》所载海舶资料...

话未说完,宫门落锁的巨响震得纸卷微微颤动。

朱雀门值夜士卒的灯笼掠过三人面庞,昏黄的光晕在宫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

张勤的指尖轻点桑皮纸卷角落的墨迹,指甲在二字上叩出细微响动。

倭地银矿丰,必谋海上通道。

他展开另一张海图,纸面标注的矿脉走向如血管脉络。

李世民突然解下腰间匕首,刀尖悬在图纸上的对马海峡上方:若据此处,可锁渤海咽喉。

刀刃映出灯笼跳动的火光。

太子以象牙笏板压平卷曲的纸角:新罗奏报,倭国近年白银产量翻倍。

笏板边缘在条目上投下细长阴影。

张勤从袖中取出拇指大的银锭样本,在图纸位置轻轻一放:此矿银成色九分,较官银更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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