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哎!黄忠这一家子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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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头越皱越紧。接着,他又轻轻拨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,示意黄夫人协助撬开孩子的嘴,观察舌苔。最后,他将耳朵贴近黄旭那剧烈起伏的胸口,仔细倾听那夹杂着异常杂音的呼吸声。

整个过程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,庙内一片寂静,只有黄旭艰难的呼吸声和众人压抑的心跳声。良久,陈大夫才缓缓松开手,面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他转向凌云和黄忠,语气沉重地说道:“凌公子,黄壮士,令郎这病……唉,是沉疴痼疾,积重难返啊!”

他详细解释道,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清晰:“观其脉象,浮取无力,沉取细弱,如同游丝,此乃长期饥馑劳顿,导致气血严重耗损,阴阳两虚,脾胃运化之功几近衰竭,身体根基已然动摇崩坏之危候!”

“再看其面色蜡黄无华,形体羸瘦如柴,正是气血无法濡养之明证。更棘手的是,他呼吸急促喘憋,喉间痰声辘辘,肺脉浮数而乱,此乃外感风寒邪气久羁不去,郁结于肺,化生内热,灼伤肺脏津液与脉络,已呈肺叶萎弱不用之象,也就是医书上所说的‘肺痿’!此病最是凶险!”

“如今已是元气大虚为本,邪气壅盛为标,本虚标实,相互胶结,凶险异常啊!若……若再晚上几日,待邪气彻底壅塞肺窍,耗尽最后一点元气,恐怕……恐怕扁鹊再世,也难施回春妙手了!”

“回天乏术”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,狠狠劈在黄忠夫妇心头。黄忠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而黄夫人更是眼前一黑,手中盛粥的碗差点脱手掉落,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,无声地汹涌而出,绝望地搂紧了怀中的儿子。

凌云虽然对具体中医术语不甚精通,但“肺痿”、“凶险异常”、“回天乏术”这几个词的严重性,他是完全明白的,心中也是猛地一沉,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。

他立刻上前一步,目光锐利地盯住陈大夫,声音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:“陈大夫!我不管有多难,也不惜任何代价!请你务必倾尽全力救治!需要用什么药材,无论多名贵,尽管开口!要用什么方法,无论多繁琐,尽管施为!只要能救回这孩子,凌某必有重谢!”

“是是是!公子放心!小老儿一定竭尽所能,肝脑涂地!”陈大夫被凌云的气势所慑,连忙躬身应承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,他再不敢多言,立刻打开随身带来的大药箱,取出银针、艾绒等物,准备先施针稳住情况,再开具药方。

凌云见黄忠一家处境如此艰难,这四处漏风、阴冷潮湿的破庙绝非养病之所,反而会加重病情。

他立刻转头,对身旁肃立的太史慈低声迅速吩咐:“子义,你立刻骑快马返回城中,去我们之前下榻的客栈,再订下几间相邻、最好朝阳通风的上房,一定要干净整洁。然后,立刻去购置一些全新的、厚实柔软的被褥、枕头,还有他们一家四口合身的干净衣物、鞋袜,以及一些日常洗漱用物。速度要快,务必在天黑前安排妥当!”

“是,主公!属下明白!”太史慈毫不迟疑,沉声领命,对着凌云和黄忠微微颔首,随即转身,大步流星地冲出庙门,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渐浓的荒草小径中,行动干脆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

安排完这些紧急事务,凌云并没有选择离开这个污秽破败的环境,而是默默地退到一旁,寻了块稍微干净些的石块坐下,耐心而专注地等待着陈大夫的诊治结果。

他的目光掠过紧紧握着儿子小手、虎目含泪、身躯因压抑情绪而微微颤抖的黄忠;掠过一边无声垂泪、一边用破旧衣袖小心翼翼为儿子擦拭额角虚汗的黄夫人;

也掠过了那个名叫黄舞蝶的小女孩,她明明自己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,却还是强忍着,先把母亲递过来的粥小心地吹凉,再一点点喂给昏迷的弟弟,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,充满了超越年龄的担忧与一种倔强的坚强。

凌云这一系列如行云流水般果断、周密且充满人情味的安排,以及他身为地位尊崇的“贵人”,却毫不介意此地的污秽破败与难闻气味,亲自守候在此。

眉宇间只有对病患的关切与对结果的等待,这一切的一切,如同一股温暖而强大的暖流,汹涌地冲垮了黄忠那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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