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诛宦密云(6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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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廊庑、殿顶、角落涌出的伏兵却并未出现。回应他的,只有广场上越发骚动、几乎失控的人群,以及史可法那掷地有声、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回荡的讨逆檄文余音,还有他自己那显得有些空洞和慌乱的叫喊声在广场上回荡。

段正华见势不妙,脸色瞬间煞白。他知道,伏兵未能出现,意味着出了天大的纰漏。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,厉喝一声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:“保护厂公,快,擒下逆贼史可法!” 带着身边仅有的十几名贴身番役,便欲冲下御阶擒拿史可法。

就在此时,戚睿涵长身而起,如同一柄终于出鞘的利剑。他朗声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混乱:“司马门,你看清楚了,你的伏兵早已伏法,今日便是你这国贼的死期!”

他话音未落,只见原先埋伏番役的各个位置——廊庑之后、殿宇之顶、汉白玉栏杆旁——瞬间涌现出无数身影。他们并非司马门的爪牙,而是身着飞鱼服、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,以及装扮各异、却个个眼神锐利、手持利刃的江湖义士。弓箭上弦,箭簇闪烁着寒光,刀剑出鞘,冰冷的锋刃对准了御阶之上的司马门等人,将整个广场以及御阶区域团团围住。

“杀,诛杀国贼!”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充满了积郁已久的愤恨。

如同堤坝溃决,锦衣卫和义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御阶。喊杀声、兵刃碰撞声、怒吼声、惨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鼓乐与寂静,将这盛大的庆典变成了诛奸的战场。

段正华红了眼,挥舞长剑企图负隅顽抗,做困兽之斗。但他那点依仗权势练就的武艺,在训练有素、悍勇无比的锦衣卫和常年刀头舔血的义士面前,简直不堪一击。顷刻间,数支利箭从不同角度破空而来,精准狠辣地射穿了他的胸膛和咽喉。

段正华身躯剧烈一震,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,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颤动的箭羽,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咯咯声,踉跄几步,终于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汉白玉台阶上,鲜血如同小溪般从他身下蜿蜒流出,迅速染红了那象征至尊的白色石阶。

司马门见大势已去,心胆俱裂,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权势、什么威严,猛地转身,如同丧家之犬般,向着司礼监值房的方向仓皇逃去。那里是他经营多年的巢穴,或许还有密道,或许还有最后一批死士,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、可能有一线生机的地方。

广场上彻底乱成一团。百官或惊恐万状地四处躲避,寻找掩体;或趁势高呼“诛杀国贼”,加入战团;一些原本就对司马门不满的武将和士兵,此刻也看清了形势,纷纷调转刀枪,清剿那些仍在顽抗的司马门余党。

戚睿涵与刘菲含对视一眼,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决然与默契。两人并未参与广场上的混战,而是身形疾掠,如同两道轻烟,巧妙地绕过混乱的人群和交战区域,凭借着对皇宫路径的熟悉,直扑司礼监值房。

司礼监值房内,烛火因为门窗的突然开合而剧烈摇曳,将影子投在墙壁上,张牙舞爪。司马门刚刚冲进门,惊魂未定,正欲反手将沉重的房门闩上,同时目光慌乱地扫视着房间,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密道机关或者可以用来抵抗的兵器,却惊骇地发现,房内早已站着两人,仿佛早已等候多时。

戚睿涵手持长剑,剑尖斜指地面,殷红的血珠正顺着剑脊缓缓滑落,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暗色痕迹。他面色沉静如水,唯有眼神冷冽如万古寒冰。刘菲含手握双柳叶刀,刀身泛着幽光,眼神如同盯住猎物的雌豹,已然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。
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司马门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脸色惨白如纸,不见一丝血色。他指着仿佛从天而降的两人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,“你们是如何进来的?” 这里是他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。

“自然是走进来的。”戚睿涵淡淡道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,“司马门,你权倾朝野,生杀予夺,可曾听过一句话,‘多行不义必自毙’?今日,便是你的报应之时。”

司马门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,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他猛地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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