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云台忠骨隐青山(7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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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”

戚睿涵看着那队人马消失在山路转弯处,仿佛能看到山上草庐前即将发生的景象。他拳头紧握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带来尖锐的痛感,却远不及心中的煎熬。此刻冲上去,凭借他们六人超越时代的格斗技巧和默契配合,或许能护得李岩一时周全,甚至击退这批番役。但然后呢?这无疑是与司马门及其掌控的东厂、乃至背后的皇权公开决裂,形同造反。

他们六人虽有些许超时代的知识和经过锻炼的武艺,但在庞大的国家机器和阴险狡诈、不择手段的权阉面前,又能支撑多久?更何况,他们穿越至此,并非为了逞一时之勇,他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,或许要见证甚至参与更多波澜壮阔的历史。李岩之前那决绝的话语犹在耳边——“保护好自己,便是对老夫最大的帮助”。

理智与情感,使命与义愤,在他心中激烈交战。最终,理智,或者说,一种更深沉的、背负着更多责任的无情,占据了上风。

“我们……走。”戚睿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巨大的痛苦。这个决定,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可耻的逃兵。

白诗悦、袁薇等人看向他,眼中充满了不解、不甘与难以接受的愤怒,但看到戚睿涵眼中那深沉的、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的痛苦与艰难决断后的冰冷,也都默然点头。他们明白,这不是退缩,而是基于残酷现实做出的、更无奈,也可能从长远来看更“正确”的选择。这“正确”,却带着鲜血的腥味。

六人迅速上车,马车夫挥动鞭子,马车向着与白云山相反的方向,疾驰而去。车轮疯狂地碾过路面,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,仿佛在催促他们逃离这片即将被血腥笼罩的土地,也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“明智”。

山上,草庐前。

段正华带着如狼似虎的番役,粗暴地撞开简陋的竹篱笆门,闯入院中,瞬间打破了这小院维持了不久的、脆弱的宁静。

李岩一家似乎对此早有预料,并未显得过于惊慌失措。李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布袍,从容地走出房门,红娘子、李君嗣、李君传以及老仆李标紧随其后,面色虽凝重如铁,眼神中却并无惧色,只有一种早已料定的、冰冷的平静,以及压抑着的怒火。

“段公公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见教?我这山野草庐,恐怕容不下您这尊大佛。”李岩平静地问道,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,仿佛来的不是索命的无常,而是不请自来的恶客。

段正华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,尖细的嗓音在山谷间显得格外刺耳难听:“李阁老,别来无恙。咱家奉陛下口谕,以及司马公公钧旨,特来请阁老回京叙话。陛下思念老臣,深感朝中不可无阁老坐镇,有要事相托,还望阁老莫要推辞,即刻随咱家动身。”话说得冠冕堂皇,但那“司马公公钧旨”几字,以及身后番役们纷纷按在刀柄上、蓄势待发的手,已将真实意图暴露无遗。

李岩尚未回答,红娘子已是柳眉倒竖,厉声喝道:“段正华,休要在此花言巧语,惺惺作态。我夫君已然辞官,得到陛下恩准,便不再是朝廷命官,有何‘旨意’需要他来接?分明是司马门那阉狗欲除之后快,派你这爪牙前来行凶!”

段正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如同覆上一层寒霜:“红娘子,休得放肆。陛下的旨意,也是你能妄加质疑的?李岩,咱家再问一次,这旨意,你是接,还是不接?”他目光阴冷如毒蛇,死死盯住李岩,施加着无形的压力。

李岩看着段正华那副虚伪而凶狠的嘴脸,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、如同盯着猎物的番役,再望向远处层叠的、依旧苍翠欲滴的山峦和头顶那片蔚蓝而高远的天空,眼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。

他缓缓地、坚定地摇了摇头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种不容折辱的尊严:“段公公,老夫年迈体衰,精神昏聩,早已不堪驱策。京城,是绝不会再回去了。老夫此生,只愿老死于此山之中。司马公公与你的‘好意’,老夫心领了。若要老夫这项上人头,尽管拿去便是,何必假借圣旨之名,行此鬼蜮伎俩?”

段正华闻言,发出一阵夜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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