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云台忠骨隐青山(4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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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子。她与李岩虽无深交,但知其是忠正之臣,且曾对戚睿涵等人多有提携关照之情。“那我们该如何是好?李阁老于国有功,是难得的良臣,于我们也有提携之情。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……”

戚睿涵一直沉默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,发出规律的、轻微的“笃笃”声。他穿越至此,历经波折,深知历史洪流的残酷与个人力量的渺小,但也正因如此,更不愿看到忠良受戮。终于,他停下敲击,抬起眼,目光扫过众人,沉声道:“于情于理,于公于私,我们都该去提醒李阁老一声,让他务必提高警惕,有所防备。司马门手段阴狠,党羽遍布,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即便李阁老去意已决,也需做好万全准备,以防不测。”

当下,六人不再迟疑,立刻命人备车,也顾不得天色渐晚,径直赶往位于城东的李府。然而,当他们到达李府时,只见那两扇平日里总是敞开的朱漆大门此刻紧闭着,门楣上那块写着“李府”的匾额,在暮色中似乎也黯淡了几分,失去了往日的光泽。向留守的门房打听,才知李岩递上辞呈后,并未按惯例等待朝廷的正式批复与陛下的慰留程序,已于前一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时,便携家眷、带着少数忠心可靠的仆役,轻车简从,悄然离开了北京城,返回河南归德府老家,并计划隐居於城外的白云山。

“还是晚了一步。”戚睿涵望着那紧闭的大门,扼腕叹息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。他们总是慢一步,历史的车轮,或者说权谋的阴影,似乎总比他们的行动更快。

刁如苑相对冷静,她观察着四周,低声道:“李阁老也是聪明绝顶之人,岂能不知其中风险?他选择立刻离开,不留任何转圜余地,正是为了快刀斩乱麻,避开司马门的直接迫害,不给对方在京城动手的机会。我们此时若大张旗鼓地追去,反而可能暴露他的行踪,给司马门以口实,甚至可能被诬陷为同党,届时更是害了他。”

戚睿涵知她所言有理,司马门正愁找不到整治李岩的借口。但他心中那份不安却愈发强烈,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,淹没了理智的判断。他总觉得,以司马门掌控东厂、锦衣卫之能,其耳目之灵通,手段之狠辣,绝不会让李岩如此轻易地脱身,远离他的掌控范围。那白云山,真的能成为世外桃源吗?

且说李岩一家,离了京城那是非之地,日夜兼程,不敢有片刻耽搁,一路车马劳顿,风尘仆仆,总算平安抵达了河南归德府故里。故乡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丝熟悉的、让人心安的味道。他们在城中的旧宅只做了短暂的停留,稍作安顿,处理了一些田产杂务,李岩便迫不及待地带着红娘子、两个伤势已无大碍的儿子以及老仆李标等少数几位忠仆,上了白云山。

白云山山势起伏有致,清幽静谧,林木葱郁,溪流潺潺。时值春末夏初,山间更是绿意盎然。山腰处常有乳白色的云雾缭绕,聚散无常,故名白云。李岩在半山腰一处较为平坦、靠近水源之地,原有几间祖上留下的旧屋,虽有些破败,但结构尚存。众人动手加以修葺,加固梁柱,修补屋顶,围起一道简单的竹篱笆,又开垦了几亩菜园,种上时令蔬菜。不过旬月之间,倒也成了一处远离尘嚣、可以暂避风雨的桃源所在。

每日里,李岩或与红娘子携手漫步于蜿蜒山径,看云起云落,听松涛鸟鸣;或督导两个儿子在草堂前读书习武,考核功课,讲解经义;或与老仆李标在菜园中劳作,锄草施肥,体会稼穑之艰辛。山风拂过茂密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响,取代了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;清晨婉转清脆的鸟鸣啾啾,洗去了京华之地的喧嚣与浮躁。日子仿佛真的回归了古朴的宁静,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而温柔起来。

然而,这份刻意营造的宁静之下,始终潜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紧绷的忧虑。红娘子身手犹在,时常会在无人注意时,在山路尽头或地势高处久久眺望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山下通往外界的小路,仿佛在警惕着什么不速之客。

李君嗣、李君传兄弟二人练武时也比往日更加刻苦沉默,刀剑破空之声带着一股狠厉之气。李岩自己,表面看似平和冲淡,但每当夜深人静,独坐于简陋的书斋中,对着跳跃的孤灯,或望着窗外沉沉的的夜色时,眉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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