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蛛丝马迹(5 / 8)
下,硬是挤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表情,重重叹了口气,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:“胡捕快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?我儿已不幸病逝,昨日已然入土为安,举家哀恸,何来远行一说?你定是听信了外面的谣传,或者是昨夜巡更辛苦,天寒地冻,耳鸣听错了动静。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显得颇为“宽容”甚至“慈悲”,“不过……唉,念在你往日也曾为府上跑腿办事,还算勤勉的份上,也知你家中艰难,些许银钱,就当是老夫体恤下属,帮你渡过眼前难关吧。望你好自为之,莫要再胡言乱语,引火烧身。”
他转过头,对侍立一旁、眼观鼻鼻观心的牛禄使了个凌厉无比、暗含杀机的眼色,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:“去,取一百两银子来,给胡捕快。让他……安心度日。”
牛禄心领神会,躬身退下,脚步无声。不多时,他便捧来一个沉甸甸的灰色布袋,看那大小和坠手的程度,正是一百两银子。胡强一听只有一百两银子,还是白银,并非他心心念念、狮子大开口的五百两黄金,数目也远低于他预期的巨款,顿时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,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和强烈的不满。
胡强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,还想再说些什么,比如强调自己听到的秘密何等关键,或者暗示自己并非没有后手。但抬头触及牛成飞那看似平静无波、实则暗藏汹涌、冰冷得如同深渊的眼神,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,化作喉间一声模糊的咕哝。心想,罢了,先拿到一些是一笔横财,总比空手而归、甚至立刻招来杀身之祸强。牛家势大,不能逼得太紧,日后再慢慢图谋,细水长流。于是,他脸上重新堆起感激涕零的笑容,千恩万谢,几乎要跪下磕头,然后才紧紧抱着那袋对他来说已不算少、但远未满足期望的银子,几乎是弓着腰,倒退着,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牛府那间压抑的花厅。
离开牛府那扇沉重的、象征着权势地位的朱漆大门,胡强并未感到多少轻松和喜悦,反而觉得怀里的银子有些烫手,仿佛那是一块烧红的烙铁。他不敢直接回家,也不敢去衙门点卯,生怕牛成飞改变主意派人来找他麻烦,或者被其他精明的同僚看出端倪。他揣着那一百两银子,像一只受了惊、偷了油的老鼠,心脏狂跳,专挑偏僻狭窄、污水横流的小巷七拐八绕,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,竖起耳朵聆听身后的动静,确认无人跟踪后,最终一头钻进了城南一家门脸破旧、生意清淡、名为“忘忧”实则只能借酒浇愁的小酒馆。
他需要喝几杯烈酒压压惊,驱散骨髓里渗出的寒意;也需要一个安静、不引人注目的地方,好好盘算下一步该如何继续从牛成飞这只大肥羊身上,薅下更多的毛,是写信匿名威胁?还是找机会再次当面敲诈,暗示自己留有后手?他沉浸在自己那既恐惧又兴奋的算计中,并未察觉,自己从牛府出来后这一系列鬼鬼祟祟、异于平常的行踪,早已落入了另一双冷静而敏锐、如同暗夜星辰般的眼睛的监视之中。
刘菲含穿着一身利落的青灰色粗布短打装扮,秀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,脸上未施粉黛,甚至还刻意在脸颊抹了些许灰尘,混在清晨渐渐增多、为生计奔波的人群中,毫不起眼。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罗盘,始终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,牢牢锁定着从牛府出来后便行为异常、神色慌张的胡强。这是她主动向戚睿涵提出的建议并亲自负责的任务——在戚睿涵进行高层的逻辑分析和局势推演的同时,她负责监视与牛家往来密切或有异常举动的中下层人物,尤其是牛府周边的动静。这个胡强,据她之前通过戚睿涵的关系网了解,平日就与牛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勾当,今日一大早就急匆匆登门,出来后又如此慌张躲藏,怀中明显揣着东西,立刻引起了她的高度警惕。
她看着胡强像泥鳅一样滑入那家小酒馆低矮的门帘后,略一思忖,并未选择立刻跟进以免打草惊蛇。酒馆内空间狭小,人员混杂,自己一个生面孔,尤其是女子,很容易引起怀疑。她迅速转身,步履轻盈而迅捷,如同熟悉城市每一个角落的本地人,穿过渐渐热闹起来、充斥着叫卖声和车马声的街市,绕了几个圈子,确认安全后,才快速返回光禄大夫府。她要将这个重要的发现,立刻告知戚睿涵。
“睿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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